他朗声说:“承蒙陛下厚爱,应允要嫁一个公主给我,此事公主早已知晓吧?”
我将目光抛像别处,俯视着钟楼下面往来的僧人,不耐烦的回答:“知道!”
他接着又说:“那公主定是知道,臣想娶公主为妻了?”
我转过身,只见他对我拜手一礼,默然无声了。见此情况,我正色的问:“柴令武,你并非心悦于我,何况无论娶了哪个公主,你都是驸马都尉,何苦非要娶一个不悦于己的人呢!”
他的脸色有一瞬间的苍白,不过很快的,他便笑着问:“十七公主,你如何得知,我不是心悦于你呢?”
我愤愤的看着他,语调扬了起来:“我们虽然自小相识,但统共见面的次数不超过三次。你我并无感情可言!我也并不喜欢你!”
他有些怔忡的看着我,目光中重重的阴寒之气,他用坚定的语气对我说:“臣是真的心悦公主,公主熟读兵书,那日千步廊下,见公主打了一场无声的胜仗,爱慕之心油然而生。”
我瞪了他一眼,正色的说:“你爱慕的是兵法并非是我。若不是知道我从小熟读兵法,你又怎会爱慕于我。”
他不解的看着我,表情有些失望,他重重的吸了一口气:“并非如此,公主是大唐最美丽的女子,还是陛下最宠爱的公主,这些足以让臣心生爱慕。本不想在寺庙之地和公主讲这些,可是我只有三天时间留在长安。故来此表明心意。”
从小到大,虽然没有人跟我表白过,可我也幻想过,某个男孩的爱慕之情,可如今,我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他直视着我,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我轻笑着说:“在美丽的容貌,也有衰老的一天,色衰而爱弛。你如今跑到佛寺来跟我说这些,是因为父皇还没有允诺,而你又无法准确的揣度圣心吧?所以我的的态度对这婚事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他怔住了,仿佛心事被说中一样。随后他走到围栏下,一只手拄着围栏向下望去,我也随着他向下望了望,这次却看到的是辩机与杜荷,他们两人并排走着,嘴里还说着什么。
我呆呆的望着,没有理会柴令武的目光,直到他们走远。
随着他们两人的身影消失,我犹如下逐客令一般,我说:“你在佛寺停留的太久,该回去了!”
他没有走,反而越发急躁,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越是征服不了的,就越要努力争取,随意的就放弃了,那是懦夫!”
我一愣,心火在一瞬间被点燃了,一个在战场上挥刀杀人的武将,内心有着怎样的野蛮和占有欲,爱情对他来说是什么?只是占有吗?这可怕的父母之命,可恶的封建礼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