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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自嘲着,我这么快就进入了角色,我的行为,我和辩机的相遇,不都是高阳要走的路吗,恍惚间,我甚至有些迷惑,仿佛我真的是高阳公主。

由于心不在焉,回去之时,无意识的改变了来时的路线。不知不觉来到了通训门,进去便是翰林院了。

那道路两旁,几棵柳树十分粗壮,可是吸引我注意力的,却不是那万条垂绦的美感。而是一个年轻男子。

他身着深紫宽袍,用力的踹着粗壮的柳树,柳树不甘心的晃动了两下,若不是柳树比较坚强,营养好一些,长得又粗壮一些。我想此刻的柳树,定是一副可怜的歪倒求饶状。

“这柳树,怎么得罪你了?”我纳闷的、愤愤的问。

猛然看到我,他紧张的、不自然的拜手一礼:“十七公主,安好。”

他抬起头看着我,原来是他,长孙澹,太子的洗马,长孙无忌第六子。

只见他满脸通红,刚才在柳树身上的一番作为,仿佛依然没有让怒气散去,胸膛时起时伏的。

我愕然,到底是什么事,能把气成了这样,我忍不住的问:“谁惹着你了?”

他无奈的、愤恨的说:“还能有谁,除了太子承乾,还能有谁?”

第15章 可怜身上衣正单,心忧

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模样,本就肿着眼泡的双眼,生起气来红红的,什么叫气急了眼,形容他再适合不过了。见此,心中激起一阵好笑,且不地道的笑了出来。

他脸更红了,腼腆的低着头,我又问:“我大哥怎么了,把你气成这样。”

“他要与阿史那思摩义结金兰,十七公主,你说这成了什么,他是太子,那阿史那思摩不就是成了皇子了吗?若是陛下知道,那可如何是好!臣劝了几句,就…就…就被他赶了出来,还说,以后不让我进弘文馆。”他涨着脸,言语中激愤未减。

承乾的任性妄为,宫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说来也怪,本就对胡文化异常着迷的他,如今竟然想要个胡人做兄弟。

实在可叹,父皇的多子多女,竟没一个能被他看上,倒不比这个没有血缘的胡人兄弟。我该为皇室儿女感到悲哀,还是该同情这个长孙澹,得了这么个苦差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