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儿、燕儿则忙和着为一众贵客上茶,搬弄木椅。
只有城阳公主毫不客气的与我坐在软榻上,盯着我的手臂,时不时的咧嘴发出“嘶”的一声,仿佛伤口长在她的手臂上。逗的众人憋笑。
杨妃自是一脸忧虑的询问着三哥,我们二人出宫,遭遇了杀手的围攻,作为三哥的生母,她怎能不担忧呢?
而我在回宫的路上,不停的想着,谁是杀手背后的操控者?可以肯定的是能对一个皇子、公主下毒手的人,定是与政权有着密不可分的关联,虽说我对历史的走向一清二楚,可朝廷的脉络我未必能把握的准确。
而从今日的杨妃来看,我想她一定也和我有着同样的疑问。
一旁从头看至尾,却一声未吭的长孙澹。就默默的躲在一旁,紧紧的盯着我的伤。就在我无意抬头看到他时,他那原本放在我身上的目光立刻转移到别处。
就连那肿着眼泡的双眼,也随着他的脸红了起来,那样子让我哭笑不得,我暗想,我的眼神很凶吗?
当众人全部离开,唯独长孙澹留了下来,我向他抛去疑问的眼神,便一直等着他说话。
长孙澹泛红着脸,不自然的闷声说:“高阳,你好好调养,记得太医的话,莫要碰到水。”
我随意的“嗯”了一声,等着他客气之后说重点呢,他却闷红了脸。随即对我拜手一礼:“公主,好生歇着。”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随即他走出了殿门,在出门的一刻,他回头定定的看了我几秒钟。
静儿、淑儿、燕儿,他们三人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我怔了会神,无奈的苦笑着摇了摇头。
这人真有意思!
也许是药物的作用,忽然间就有了恹恹欲睡之意,也不知睡了多久,迷糊着感到浑身一阵冷一阵热,额头间有什么东西滑动。手臂时而冰凉,时而疼痛。
费力的睁开眼,视线模糊的看到三哥的脸庞、父皇的身姿、城阳的双眼。无力开口说话,又动弹不得的睡了过去。时不时的有液体顺着唇边滑入口中。
再睁开眼时,只觉得浑身酸乏无力,静静的深呼吸几下,一股清幽的檀香味似有若无的飘来,我无力的侧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