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默然点头,临别前给她一个拥抱,在悠扬的乐声里,送亲队伍缓缓起程,几十个马车排队而行。
我望着行驶的车队,心中感慨万分,三哥走上前叹道:“文成公主再也回不来长安了。”
此情此景,我脑海中出现一首诗,望着送亲队伍吟了出来:出嫁辞乡国,由来此别难。圣恩愁远道,行路泣相看。沙塞容颜尽,边隅粉黛残。妾心何所断,他日望长安。
也许三哥心里正庆幸着出嫁的人不是我,于我而言,三哥是最温暖的,却不是最懂我的!
“三哥不能看着你出嫁了。”三哥眼露不舍的说。
“对于我,出嫁是场劫难。情成就了我,也毁了我。”我转过头意味深长的说。
“高阳,可惜你是我妹妹!”三哥眼神异常的看着我,转而又轻叹着苦笑,“我与房遗直是好友,我叮嘱过的,他们全家都会好好对待你的。”
我还在分析着他怪异的眼神,他又说:“不要怨恨父皇,帝王有帝王的苦衷。”
“谁让我不幸的成为他的女儿呢!”我抬头望天,妄图让自己释然。
三天后,我与杨妃、父皇一同送三哥启程。
同一天,我终于等来了杜荷的消息。
城阳公主入宫,征得父皇应允,将我带出宫外,许我当晚不用回宫,当天微黑之时,在杜荷的带领下,我与城阳坐在马车里直奔北里巷口。
一路上只见到一排排的民宅,门口的灯笼齐齐整整,直行到巷口深处,“醉杏楼”四个字隐约可辨,乐器奏鸣声,腰鼓阵阵响,女子尖锐的笑声此起彼伏。
再一见,门口两个女子,画着夸张的妆容,举止轻浮,往来的男子肆意的在她脸上一捏,那女子便环住他的脖子进去了。
杜荷下了马直奔了进去,门口的女子立刻扑了上去,杜荷一个闪躲,那女子便扑了个空,不一会,他便带着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出来。
我随即下了马车,只听见房遗爱粗声大气的问:“到底谁找我啊,我这银子都付了,一会那芸娘又被别人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