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踉跄着转头的瞬间,辩机迈着焦虑的步伐恰巧赶来,又恰巧的出现在我的视线,他追上来了,是担心我吗?为何还要担心我呢?他已经离开了我,选择了佛陀!
我的脑海尽是这样的想法,我强迫自己转头不再看他,一步一挪的走到了马车旁边,当天色已经黑到再难辨别一个人的时候,我还依然仔细的辨认着哪个是辩机。
又倔强的放下车帘,一个人坐在马车里哭了起来。
静儿站在房府外焦急的等待,见我周身皆湿,她急出了声:“公主,怎么都湿了。”
静儿快速扶起我走到兰凤阁,已经燃着的炭火,换好的衣裙,还有端上来的菜肴,我面对着桌上的精致吃食竟无法下咽。
“公主,好歹吃一点。若是不和你心意,静儿再去做。”静儿急惶惶的说。
我面无表情的说:“以后我只食清粥,一切饮食皆为素斋,见不得一丝荤腥。”
静儿“奥”了一声,赶忙说:“我去换。”
似乎对于静儿,只要我肯吃东西,只要我还肯说话,天就塌不下来。
夜半十分,便觉周身酸软,脑海里不停的涌现辩机那痛苦的神情。
昨晚的寒凉致使我感染了风寒,从此,我便整日的卧于榻前,原本风寒不是什么大病,可我每日只食清粥小菜,加上郁郁寡欢,拖沓了一个月病体才有所恢复。
耳边常是静儿劝阻的声音,房遗爱见我精神不济,不知从哪得来的鸟,将其赠予我,从此,兰凤阁外便有了鸟叫的声音。
淑儿为房遗爱生了儿子,我便将那孩子过继到我的名下,至少名义上他是高阳公主的孩子,嫡长子的身份。
春暖花开之际,我无心出门赏景,白天活在回忆里,晚上活在佛陀枷锁里。烧香念经成为我必做的事情。
“公主,还是去吧!都一个月未出门了。”静儿翻来覆去一句话。
宫中每年这时,都有一场蹴鞠比赛,赢的一方,父皇会赏赐一品骏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