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的话对我来说,又是一次重创,不是没有想过后果,不是没有意识到众人的谗言,可就在辩机在生死线上游离时,那些所谓的谗言、交代,又算得了什么。
我强忍着被言语刺痛的心,倔强的看着三哥,低声说:“活着才有机会面对这些所谓的谗言,死了是永远没有机会的!只要辩机活着,所有的一切,就由我来面对!”我深深的望着床上的辩机。
三哥困惑的转着眼珠:“你怎么面对!你必须马上回房家,只有这样,明日在父皇面前,三哥才能为你说的上话!”他用力的抓着我的手臂,妄图用这样的方式让我清醒。
就在我感到手臂被抓的生疼时,床的一边传来朦胧的呼喊:“高…阳…”
我和三哥同时向床边看去,我望着三哥的眼睛:“三哥,他在喊我!”我指着床上的辩机,“你听!他在喊我,我怎么能弃他不顾呢!”
“哎!”三哥重重的拂袖而叹!松开了手。
我几步冲了过去,嘴里不停的喊着:“辩机,辩机,你在喊我,我听到了。”
只见辩机的眼睛闪着缝隙,睫毛缓慢的动着,他似乎听不到我的话,嘴唇一颤一颤:“高…阳。”清晰的呼唤声,我越发紧张起来。却发现,他似乎没有现实的意识,一直在呓语。
见他唇上的皮肤已干裂脱皮,我一声号令,命人端来茶水。
就在将茶水喂给他时,我的手触碰了辩机的脸,那惊人的热度,让我惊慌失措的瘫坐在一边,天气热,伤口快速的发炎,一旦感染,以大唐的医疗条件,辩机必死无疑!
我抬头望着三哥:“三哥,太医,快传太医,辩机在发热!”
在三哥的一声令下,太医背着药箱快速而至,此时,吴王府的宫人又忙和起来,辩机不停的呓语:“高…阳…高…阳。”
那一声声的高阳,喊的我心纠成一团,我抚着他的脸庞,泪水滴在他的脸上,那一瞬间,辩机睫毛不自主的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