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澹远远的停在一旁,我对着他目不转睛,他侧头看了我一眼,打了个机灵,似被惊醒。他心虚的直眨眼,往常见了我总会上前问候几句,现在祭拜了亡灵,便有意迈步妄图逃走。
我不自主的跟了过去,从背后喊住了他:“长孙澹!”
长孙澹不得不停住了脚步,不情愿的转头看向我,我愤懑的说:“怎么,昔日旧友,打个招呼这么难吗?”
长孙澹尴尬的上挑着唇角:“自然不是!身负要事,不得已为之!”他终于鼓足勇气,看着我的眼睛,可那眼睛却一眨一眨的,“你都好吧?”
我轻蔑一笑,上下打量着他,真真一副胆怯之相,我扬起声调问:“长孙大人本以为捡了个宝,谁知是个烫手的山芋,不小心一抛,这山芋竟落到了杜家,糟了霉的杜荷竟成了冤死的亡魂!怎么,你有什么资格来祭奠他!”
话音刚落,长孙澹向后退了一步,鼻尖上冒着汗珠,他摆出一个冤枉的表情:“高阳,我知道我在你心里比不得辩机,那么,我连杜荷也比不得吗?”他眼里闪着泪光。
原本理直气壮的我,见他这副模样,心里越发生气,我强制自己平静了语气,好言好语的说:“你们在我心里都是一样的,只是,你这种栽赃嫁祸的行为,让我为之失望!你长孙澹不是光明磊落之人!”
长孙澹挤出一个苦涩的笑,他抬头看了看天:“那天,我见房遗爱手里拿着信,我担心他被人利用会连累到你,于是我便中途截下,我发现那是承乾谋反的罪证,毁不得,也留不得,就在这时,恰巧遇到杜荷,我便将信偷偷塞给了他!”
此时的长孙澹一副悔不当初的模样,而他的理由,让我没有资格再对其质问。可我依然心生怨怼。
我转头默然不语,长孙澹拉了下我的衣袖问:“若今日躺在灵后的是我,你会为我伤心难过,甚至为我鸣不平吗?高阳,告诉我,你会吗?”
“会!”我毫不犹豫的回答,猛然对视着他的双眼。
此刻的长孙澹欣慰的笑了:“高阳,我就知道,我在你心里还是有位置的。”他激动的抓着我的肩膀,“你能原谅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