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此刻,玄奘似乎连想都没想脱口而出:“会昌寺沙门,辩机。”
此时,我的双腿有些发软,身子有些歪斜,险些没有站住,歪倒了一下。我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父皇不得不看向我:“高阳,怎么了?”
情急之下,我脱口而出:“站累了。”
一旁的侍女赶忙搬来一把木椅,我的心重重的压着大山,若按着历史的记载,辩机将有长达三年的译经,三年意味着什么?情断!那么三年后又将发生什么,我拼命的命令自己不要再想。
心里烧着莫名的绝望,额上不停的淌着汗水。命运安排我来大唐,就是为了让我体验生离、死别的吗?
不知为何,此时的玄奘忽然抬头看向了我,佛学造诣非凡的他,那双眼睛仿佛能够能够洞察我的内心,他转着眼珠思考着,似有若无的猜测和不明。
而父皇却在一旁连连点头,我留意到,他又偷偷的将目光瞟向我,对于辩机这个名字,父皇并不陌生,这些年,他不是没有怀疑过,而玄奘点名要辩机译经,这显然中了父皇的意。
“朕会命房玄龄来监办此事!同时下旨,辩机将是译经选拔的第一人!”父皇允诺着。
玄奘合十一礼。
下旨!我想辩机是唯一一个被大唐皇帝下旨译经的,此番作为,即便辩机有退缩之意,却也没有说“不”的机会。
而我,根本没有任何理由插言,满脑子都是辩机的影子,我似乎认定了,我与辩机一走到了尽头。
离开皇宫的这段路,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的,直到除了宫门,我才命令车夫,奔向会昌寺。
此时,太阳还未落山,我想我是可以在寺门关闭之前赶过去,一路上我在琢磨,辩机若是听到这样的消息,会是怎样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