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辩机,你去译经吧!”我缓缓的抬头看着他泛红的眼圈,“今日一别亦是永别,我们此生,情断!”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抱住了辩机嚎啕大哭,囤积的眼泪仿佛就要流干。如果译经就是他人生最后的结局,总比三年之后,一道诏书下令腰斩,要好的多。
我不会送他什么玉枕,更不会留下任何的私人物品。我想,他定会成为一代高僧!
“高阳!你的情我只能辜负了!”辩机哽咽着说,我只觉得背脊上的双手越来越紧。
这些年,离开草堂后,我们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情感,没有再与他有过身体的亲密接触。我知道,他始终纠结在情感与佛陀之间,苦苦的遏制着属于人类本能的欲望。
可是今天,我不想在克制了,此时,天色已逐渐暗下来,在黑夜与白昼间,衣裙轻轻的落在草地上。
辩机深深的望着我,一只手抚着我的脸,终于,他眼里隐藏了很久的眼泪顺着眼角流了出来。闭上双眼,他吻起了我。随后,只觉得脖颈处的冰凉的水渍,我知道,那是辩机的眼泪,他哭了。
当最后一块丝绸被褪去。此时天色渐黑,我们沉浸于彼此,忘记了整个世界…
风平浪静之后,我倚靠在辩机的怀里。他紧握着我的手问:“高阳,你会好吗?”
我歪转着身子,贴着他的脸庞:“你没有放下我,是吗?”
没想到的是,辩机不假思索的回答:“怎能放得下!若是你一生都能快乐,我再无任何忧虑了。”
这也许就是辩机所能给的,这七年,他也是一直这么做的。
马缓慢的行驶着,走了一夜的路,我却觉得路是那么短暂,转眼就到了分离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