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辩机心里的苦比我想象的还要多,就在这时,我做了一个决定,以后的路究竟该怎么走,该由他自己选择,我不再强求他陪伴着我。
于是,我对此不告而别,悄悄上了马,快马加鞭的赶到了大总持寺,那是我与辩机相识的地方。
自辩机改去会昌寺后,我便再也没有去过大总持寺,望着眼前恢弘大气的佛教建筑,记忆的碎片在脑海里不断的拼凑着,爱情的美好依旧让我心之沉醉。
我准确的找到住持的禅房,就在住持推开门的一刹那,我所看到的,又是一双复杂的、不得不恭敬的眼神:“十七公主,许久未见,此次前来,不知有何事?”
我自顾自的走了进去,面对着他:“住持,我此次前来,只为向住持要一样东西。”
“哦?”住持越发诧异了,“什么东西?”
“辩机的度牒和僧籍!”我斩钉截铁的说。
“辩机的度牒?”住持不自主的重复着,他向我投来诧异的目光。
在唐朝,出家为僧需有官府颁发的度牒,才有合法的身份,如此,便不再如布衣百姓那般向朝廷纳税。
“辩机师出大总持寺,他的度牒和僧籍一定在这,而且,按律例,即便僧人圆寂,其度牒和僧籍也不该被损毁!”
住持犹豫了下,脸上露出为难之色:“可这度牒一旦交由公主,便违背了寺规!”
“索性辩机已经死了,他的度牒将要永久封存,多年以后,又有谁会关注辩机是谁?你若不肯交给我,我自当不会轻易善罢甘休!”我严肃的说。
那住持连连摇头,万般无奈的说:“如此,请公主随贫僧来!”
我们一前一后的进了西南处角落里的书房,书架后面便是一摞摞的纸页,上面浮着一层厚厚的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