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挽小跑过去,车里却没人,正要四处张望,转头见晁新从一旁的小卖部走出来,仍旧是白衬衣灰色的长西裤,裸色高跟鞋,不同的是她今天编了一个松松的鱼骨辫,搭在一侧,看起来飒很多。
她依旧露着小臂,拿着两瓶矿泉水。
看见向挽,晁新提步走过来:“这么早?”
“晁老师更早。”向挽笑得很乖巧。
“我以为会堵车,就提前出门了,没想到每个路口都是绿灯。”晁新笑了笑。
然后扬扬手里的矿泉水:“冰的,A;不冰的,B。”
“C。”
“嗯?”
“我也带了。”
“两瓶。”向挽看着她说。
晁新单耸了耸左肩,偏头笑了:“那放车上喝吧。”
她把两瓶水抱着,腾出一只手来掏兜里的车钥匙。
“但我没买早餐。”向挽说。
晁新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先躬身把矿泉水放进去,然后直起身子,关门:“没有自己做早饭的习惯吗?”
“有时会煮一个鸡蛋。”
一个人的早餐不好做,多了吃不下,少了又很简陋。
“那走吧,我刚看旁边有一个肯德基,吃吗?”晁新问她。
“嗯,我十分喜欢吃肯德基。”
晁新跟着她往右手边走,台阶下方有水,晁新伸手拉了她一把,低头看着脚下:“一般我只听小孩儿说喜欢吃肯德基,大人都该吃腻了吧。”
“我未曾腻,”向挽摇头,“以前我未吃过这样的炸鸡。”
声音软软糯糯的,令晁新心神一动,想起她的身世来。
于是晁新低声说:“我以前也没吃过。”
见都没见过。
以前刚来大城市,广告看多了,想装不是第一次进去,结果跟肯德基的店员说,来一份麦乐鸡。
这种话晁新从来没对人说过,因为她不习惯回头看,但向挽流浪过,跟以前的自己好像也没有什么区别。
俩人靠到柜台前,向挽眯着眼睛看广告牌,很熟悉地点了几样,听晁新说:“再点个皮蛋瘦肉粥吧,他家的粥好喝。”
“我亦觉着好喝,可我向来喝不了几口。”
“点吧,剩下的我喝。”
向挽心头一跳,转头看晁新。
晁新动了动眼帘,也觉得不太妥当。
“我只是……”不想浪费,而且以前牌牌还挺小的时候,俩人一起吃饭,有时牌牌动了两口就不吃了,晁新觉得很可惜,就接过来继续吃。
她又没控制住交朋友的界限。有一点懊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