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塞雷娜是不可能是阿姨的,阿姨是不可能是阿姨的。
又蔫儿了,靠着晁新的大腿打瞌睡。
不过没有人在意牌牌收放自如的迷恋,下沉式的客厅里,彭姠之靠在沙发上,喊她们:“过来坐。”
苏唱的客厅很特别,好似挖了一个大大的方形,由两块薄薄的台阶引申下去,沙发也很低,就依着台阶合围,沙发长度足够长,能令几人侧躺,但同时也能靠坐在凹陷处,抱着抱枕,像幕天席地的围炉。
牌牌没见过这样的设计,小小“哇”了一声,拉着晁新的手小跑过去。
实在太适合小朋友打滚撒欢儿了,尤其地上还有几个看起来手感很好的抱枕。
但大人的角度又不一样,譬如说晁新,看到之后的第一反应是,卫生死角应该很难打理。
但苏唱不用担心这个问题。
正跟彭姠之说着话,于舟出来打招呼,穿着围裙,头发绑上一半,看上去很贤妻良母:“挽挽晁老师来啦,啊,是牌牌吗?”
“阿姨。”牌牌又懂礼貌地叫她。
阿姨?于舟的眉头有点扭曲,表情也是,但看看向挽,为了她的幸福,决定应下来。
“阿姨在做饭,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她低头,弯腰撑着膝盖,笑眯眯的。
牌牌抬头看晁新。
晁新摸摸她的脸,说:“她不挑食的,各种口味都很爱吃。”
于舟直起身子,笑得意味深长:“所以你们家小朋友比大朋友乖。”
向挽有点挑食。
晁新听懂了,耳后微热,但也没说什么,无意识地捏了捏牌牌的手。
“我们家没有大朋友呀。”牌牌晃晃她,不懂。
她们家只有晁牌牌一个小学生。
看热闹的彭姠之笑得很坏,苏唱也勾了勾嘴角。
“怎么没有啊?你问你妈有没有。”彭姠之抱着抱枕,乐不可支。
眼神递给向挽,向挽理理裙摆坐下,天生一派高洁,也无风雨也无晴。
率先惹话题的于舟出来打圆场,拉上苏唱:“来帮我剥个蒜,说半天,汤都要熬干了。”
“要我帮忙么?”向挽转头问。
“不用。那个姠之,你们把幕布按出来吧,可以看个电影,我还得一会儿呢。”
于舟指指镶嵌在地砖上的影院设备按钮,彭姠之会用。
“哦。”彭姠之见她和苏唱进去,伸手把投影打开,又拿起遥控器把顶灯调暗一档。晁新坐在向挽身边,依偎着她的牌牌还在怀疑晁新究竟有没有私生女。
默不作声地看了一会儿,彭姠之觉得把两个人形八卦产出机摆在沙发上很碍眼,俩人都仪表堂堂的,正经得跟俩等身抱枕似的,她觉得很不得劲儿。
于是“咻咻咻”地撅嘴喊牌牌:“牌牌。”
“彭阿姨。”牌牌有点警惕,她还没见过跟她“咻咻咻”的大人。
“那边有小猫,可可爱了。”彭姠之使个眼色。
“天哪。”牌牌站起来,小裙子一摆一摆的,趴在沙发上看一眼,果然在餐厅那头的角落里看到一个黑白相间的毛团子。
她小心地问:“我能过去摸摸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