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千心里长叹一口气:传言可怕,你和我在书里注定的结局也很可怕,但在此之外,我还有更怕的事情。
她低着头,还在独自伤感,忽然觉得眼前一暗,抬头一瞧,是苏惟站到了她的面前。
一摆手,挥退文秋,苏惟柔声说:“你在害怕什么?我们是名正言顺的夫妻。”
林小千答不出来,齐王齐王妃同床共枕,名正言顺,理所应当。
苏惟伸手把她拉了起来,牵着她一步一步向凉屋走去。林小千反应过来后,几次尝试挣脱,又是拽,又是拉,结果还是被苏惟一只大手紧紧握在手心里。
凉屋就在眼前,她始终挣扎不开,越走越脚步虚浮精神恍惚,慢慢地,整个人的意识好像脱离了身体,漂浮在了半空中,冷眼看着两个人并肩而行,手牵着手,路上不停有丫鬟太监此起彼伏地喊着王爷王妃。
花-径长廊间,一对璧人携手同行,是齐王,齐王妃,还是齐王,林小千?她自己也有点糊涂了。
走进了凉屋,苏惟愣了一下,忽然说:“你用心了。”
几个字惊醒了浑浑噩噩的林小千。她环视一圈,屋里的一应用品都是成双成对的,衣架上搭着一男一女两件家常衣服,床边小方桌上摆着两件月白色中衣,连床上的薄纱被都是五色鸳鸯水中戏莲的花样。
林小千承认真的用心了,可惜用心的不是她,是月老再世媒婆托生的文秋。而她,更慌张了。
苏惟放开她的手,走到桌子旁,自己倒了杯茶,背对着林小千慢慢喝了起来。林小千磨磨蹭蹭地,一点点蹭到窗边,端端正正地坐在了绣墩上。
她心里想:不管使出什么法子,今晚一定要糊弄过去。穿书前,她看过娱乐圈里太多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男女关系,最后大多是害人害己不得善果,林小千不想自己也落到那一步境地。
时间一点点流逝,两个人许久都没有声音,只有屋外间或传来水车哗啦一声响。
终于苏惟喝完了茶,茶盏落在桌面上,轻轻咣了一声。窗边如坐针毡的林小千不提防吃了一惊,看向茶盏时,不经意地和苏惟对视了一眼,赶紧又挪开视线。
她僵硬地坐在绣墩上,苏惟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林小千还是一动不动。
苏惟收回眼神,慢慢走到了衣架边,窸窸窣窣不知道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