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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胥长卿 扬墨 890 字 2022-10-13

清苓没想到他来反问,努力思索道:“我想季子不会杀他、不会伤他,但其实也不好放了或者养在身边……我实在不知。”

伍子胥笑了起来:“清姑娘说得很有道理。”

清苓皱眉,发愁道:“那该怎么办呢?”

伍子胥道:“这恩怨已经结下了,若不能徐徐解开,便不如快刀斩乱麻。”

——

房间内,季札抬头看着榻上纱幔,这三年之中,他其实已经反复思索过这场案子。

治下百姓连饭都吃不饱,却有不少人私自拿着粮食去酿酒,他不允许贩酒,不许酿酒风气蔓延,有错吗?

在各位主人的封地上,各种法令稀奇古怪的不在少数,他在成为延陵之主时,就将不得贩酒的法令晓谕众人,有错吗?

男人犯法,他按律惩治,有错吗?

倘若一切无错,那这一家人落到这个局面,他们有错吗?

妻子重病,夫君重情重义,无奈之下筹钱救治,难道有错?

男人死后,妻子跟随,难道她有错?

孩子痛失双亲,一心要报仇,难道他有错?

季札有无数理由可以为自己推脱,比如今天是因为重病而贩酒,下次如果因为重病而偷窃呢?下下次如果因为重病,是不是可以偷窃、打劫、杀人?难道都要法外开恩不成?

但他一直以来养成的信念,仍然让他受到折磨。

日子久了,季子又思索到一个问题,我依法行事——那法是什么?我定下法令,依法行事,又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