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幸亏这爷俩都容易伺候,换个难缠的,林沉舟现在就得八百里加急去做劳什子的玉米和红烧肉。
相思节过后,花灯节接踵而至。
李惊风本想带贺洗尘到处逛一逛,但恰逢皇帝老头设宴,沉甸甸的名单里头刚好有他的大名,于是他只能万分不舍地看着自家儿子上了别人的马车,心痛不已。
“宋明月,你可要好生照顾我家不易!”他叮嘱道。
宋严哭笑不得:“李将军且放心,我保证怎么把人给你带走的,就怎么把人给你送回来。”
“行……行,那你们去吧。”
李家毕竟初来乍到,能把长安逛熟已经很了不起,像花灯节这种节日,还是得找个本地人当导游。长安里的人他信得过的不多,宋严算一个。
宋严长了一张谦谦君子脸,一看就是个光明磊落的好男儿,李惊风和他有过一番接触,对他的品性深信不疑。宋严被抓了壮丁,也不恼,好脾气地接了这个任务。
贺洗尘上马车的动作忽然一顿,想起什么扭过身说道:“阿父,你酒量不好,不要为了置气就和人拼酒,免得在天子面前丢丑。”
李惊风愣了一下,道:“阿父晓得!你快些去玩吧,不要离沉舟太远。”静立在马车旁的林沉舟恭顺地低下头。
目送那辆低调简陋的马车跑远,李惊风心中好笑——老子的酒量能淹死一头牛,说我酒量不好?看来杨老贼今晚有什么动作,不易在提醒我不能乱说话。
北狄为患时,朝中文武尚且不能说一条心,现如今天下太平,也该是到了收权夺势的时候。李惊风根基浅,却树大招风,镇国将军府如同一块肥肉,人人都想扑上来分一口。
不过……想要吃肉,还得看你牙齿够不够利!
李惊风望着渐暗的天色,瞳光沉沉。
长安最繁荣的街道莫过于「御街」,整条街上空悬满了橘色和红色的灯笼,流光溢彩,亮如白昼,两旁皆是吆喝声不断的商贩。
宋严很有先见之明地买了三个狰狞的罗刹鬼面,把其中一个递给贺洗尘:“为了行走方便些,还请李公子不要介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