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抓住贺洗尘的手蹭了蹭,眼泪突然大颗大颗地落下:“莱修, 我只是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深爱的人可以一下子就说不爱了……”她泪眼朦胧地望着贺洗尘, 血红的眼珠里满是悲伤。
这哪能说为什么?要如何说为什么?究其原因, 也只是不够爱而已, 不爱了而已。
贺洗尘听着朱丽叶在他的肩头啜泣,只能轻轻拢住对方。
尼古拉和朱丽叶的初次见面,是在一次假面舞会上。她用红色的颜料在自己脸上画满从书上翻到的古老神秘花纹,在其他人讶异的目光中抬头挺胸地走进舞池。
那个时候伪装成吟游诗人的尼古拉恰好路过这个闭塞的小乡村,他彬彬有礼地拒绝所有女孩儿的邀舞, 径直走到朱丽叶面前伸出手:“要来跳一支舞吗?”
朱丽叶心里慌张面上却稳如老狗地握上那只手。说出来不怕别人笑话, 其实这是她第一次参加舞会, 平时她一直关在画室里琢磨田野的色彩, 流星的轨道, 哪有闲暇分神?
“你知道你脸上的花纹是什么意思吗?”尼古拉隔着铁质的面具问道。
“不知道,但是我很喜欢。”完全不熟悉舞步的朱丽叶不小心踩上他的脚,脸上却还故作从容,“痛吗?”
“不痛。”
尼古拉的回答让她微不可闻地松了口气。
“你的掌心很热。”年轻的吟游诗人的声音仿佛吟唱咏叹调华丽,让朱丽叶的耳朵有些发痒,她抬着头凝望他的双眼:“因为我很紧张。”理所当然的语气让这句话的可信度听起来不太高。
“你的掌心很冰。”
“因为我也很紧张。”尼古拉轻笑,带着朱丽叶沿着舞池转出一个又一个优美柔和的圆圈。
那是一切悲剧的来源,源于一支美丽翩跹的舞蹈。
怎么会这样呢?
偶尔清醒过来的朱丽叶一边在画板上调色一边思考,为什么他们会走到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