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你这个小孩太不可爱了!”安德烈头上的黑礼帽掉在地上,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一样抱怨道。下一秒忽然掐住贺洗尘的脖子抡向地面,力道之大,以他为中心的地面蔓延出蛛网裂痕。
受到撞击的大脑充满尖锐的嗡鸣声,隐约可以听见奥菲利亚痛苦地喊着他的名字,贺洗尘的意识不是很清楚,身体却训练有素地将紧握在手中的匕首狠狠地从旁侧刺向安德烈的太阳穴。
禁锢呼吸的手掌终于离开他的脖子,贺洗尘一手撑地猛地咳嗽起来,一边咳嗽一边吐血,最后整个人脱力瘫在地上,状况看起来十分不妙。
也确实不妙。五毫升的血液勉强让他恢复力量,再加上高强度的战斗,理论上两分钟的时间还得打上一些折扣。
“你不是尼古拉的儿子吧?”险些躲不过偷袭的安德烈心有余悸地问道,“你可比他强多了。”
“不过,你已经无法动弹了。”他有些可惜地耸了下肩膀,“但是你是个很合格的男主角,那种为了保护心爱的女人而豁出一切的勇气实在令我刮目相看。”
“你他妈的别是个恋爱脑?”贺洗尘又好气又好笑地骂道。
安德烈礼貌地朝他鞠了一躬:“其实我只是个热衷于采集素材的小说家。吸血鬼嘛,感情总是冷漠一些,只能亲身上阵感受一下那些炽热的情感。”
“还有更炽热的你可以感受一下。”贺洗尘虚弱地抬起头,雪白的脸颊上沾着点点血迹,有种脆弱易碎的美感,恰好这种美感最容易蛊惑人心,尤其是艺术家的心 。
安德烈慢慢凑到他面前,一缕银色的长发挂在血红的眼前:“是什么?”
贺洗尘笑了一下,哑着嗓子说道:“不告诉你。”他又咳嗽起来,鲜血从口中溢出,淌满地板,那双黑色的眼睛转向大厅上方的花窗,终于缓缓地闭起来。
正在情妇身边汲取温暖的尼古拉忽然抬起头,狐疑地皱起眉,他好像闻到自家儿子鲜血的味道——但随即便撇到脑后去,只是招来一只小蝙蝠,让他去看看状况。
小时候那小孩经常吐血,现在这毛病还没好?说起来上次惠更斯家的小姑娘无缘无故地去法斯特,他也派了两只小蝙蝠跟过去,结果却被儿子的神父朋友解决了。
真是没用。尼古拉嫌弃着,一把抱起丰腴美艳的情妇,往床上走去。
大厅中一片凌乱,奥菲利亚拖着崴伤的脚来到贺洗尘身边,将他紧紧抱在怀里,低声啜泣,似乎就算死也不会再撒手。
没有得到答案的安德烈不满地皱起眉,却忽听门口传来嘈杂的脚步声,教廷标志性的黑袍在门外聚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