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洗尘的眉毛顿时抖了一下,神魂几欲被撕裂的痛楚又上心头,他的手指不禁攥紧袖口,呲着牙惨兮兮道:“妈的!痛死我了!”
袁拂衣极少见他失态,感到新奇之余又有些手足无措,只能伸手拍了拍他的脑袋:“不痛了,不痛了。”
贺洗尘用拂尘扫开他作恶的手,无奈道:“兴许是换过骨的关系,我与楚玉龄冥冥之间有一种微妙的联系。他应当也是察觉到这一点,所以才会跟在后面。”
“啧!我还是看他不爽!”
“大局为重,金台礼近在眼前,莫要节外生枝。等把这一船小孩送到稷下学宫,您老人家想打架再去打架。哎,乖侄儿,你恐怕还打不过人家。”贺洗尘揶揄道。
“滚滚滚!”袁拂衣不悦地撇下嘴,突然抽出青霜剑往后一刺,“咱们是招谁惹谁了?怎么牛鬼蛇神都给咱设套呢!”
只见他剑尖所指,法阵波动,猛地从虚空中现出一个清丽少女。身着绯衫,衣带飘飘,赤着一双脚,肤如凝脂,端的是令人心神一荡。
饶是袁拂衣也免不了俗,歪头跟贺洗尘悄声道:“食色性也,古人诚不欺我!”接着又端正神色,正气凛然道,“你这小女子是何人呀?”
“我?”少女伸出染着豆蔻红的指尖,笑盈盈道,“我叫李乘风,是欢喜禅宗的弟子,此次特来拜会袁师兄、贺师叔。”少女妖娆的眉眼满是灵动的狡黠,名字却清俊大气得很。
“你认得我?”袁拂衣见是同道中人,便收起长剑。
“不认得。”李乘风诚实地摇头,眼睛却亮闪闪地望向船舷上的贺洗尘,“我认得贺师叔!”
袁拂衣……袁拂衣不想说话,只想打人。
“欢喜禅宗也要往稷下学宫去?”贺洗尘自然感觉得到不远处另一艘画梭正在逐渐靠近,便问,“李姑娘,你找我何事?”
“金台礼渐近,五都仙门齐往稷下学宫,欢喜禅宗自然也不能落下!”李乘风柔柔行了一礼,“贺师叔,我只是来见你一面,我看见你,心里就高兴极了。”
如此明白大胆的心迹表露,袁拂衣不禁咳了一下。
李乘风也不当回事,脚尖一点,又轻飘飘地往后退去,逐渐消失在风中:“贺师叔,你可别忘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