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不轻易让人探测自己的根骨,若是遇上心怀鬼胎之人,恐怕会以此大做文章。他当然知道贺洗尘只是在查看楚玉龄有没有对他做什么手脚,心里却有些别扭。
迟早有一天我也得摸回来!甭想占我便宜!裴珏有些孩子气地如此想道。
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
“拂衣,能与你做朋友,我是极高兴的!极高兴!”贺洗尘显然已经有些微醺,用力地拍着袁拂衣的肩膀说道。
袁拂衣有些受不住他发酒疯的样子,便问:“老贺,你是醒着还是醉着?”
“哈哈,我当然——”贺洗尘的眼睛宛若浸在酒中的黑曜石,被酒气染红的眼尾一弯,揉捏着他的脸道,“半醉半醒间,且歌且徐行。”
袁拂衣打开他的手,勒住他的脖子恶狠狠道:“好一个逍遥行歌者!都学会借酒逞凶了!”
贺洗尘爽朗大笑,头稍往后转去,对他眨眨眼:“拂衣,许久没动手了,酒意正酣,请君一战!”
“怕你我就不是袁拂衣!”
话音刚落,便见拂尘与青霜剑在空中相撞,发出清脆的金石之音。
“不是吧!就不能消停一会儿吗?”刘闻书见两人竟然直接在画梭上切磋起来,头痛地捂住脑袋,“贺师叔,你怎么陪袁师兄发疯呢?”
“靠!明明是我陪他发疯好不好!”袁拂衣不乐意了,凶巴巴吼道,手中长剑截住来势滔滔的拂尘。
贺洗尘一个翻身稳稳地落在檐上,道袍卷起星辰,一缕黑发垂在眼前,平日里稳重的道长此时颇有些洒脱落拓的意气:“小朋友们,都让开点!仔细瞧好,看贺师叔如何吊打你们袁师兄!”
甲板上的少年纷纷听话地退到边缘,腾出中间一片空地。刘闻书再不情愿,却被看好戏的师兄弟们推搡到旁侧。
“真乖,师叔疼你们。”
“不要脸的东西!”袁拂衣骂道,手持青霜剑一个横削,飒沓如流星,“贺老贼,看我今天不打你满脸桃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