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来三秋阁的才子佳人只会听些阳春白雪、柔情小调,却没想到这逛青楼、好似没个正经的道士会唱这么悲壮辽阔的战歌。花有意诧异地扬起眉毛,红唇一勾,被她强压住的艳色瞬间极妍极丽地展露在世人面前。
“梁筑室,何以南?何以北?
禾黍不获君何食?愿为忠臣安可得?”
平素只说吴侬软语的歌喉唱起悲壮却豪气未泯的《战城南》,也不见颓势。两人一拍即合,唱和之间,不由得生出惺惺相惜之意。
“思子良臣,良臣诚可思:朝行出攻,暮不夜归!”
一曲终了,花有意起身径直给自己倒了杯茶,“吨吨吨”地喝下后一抹嘴巴,半点没先前半点顾盼生姿的娇媚,倒有些……野丫头的气势。
“你说你们来找谁?应若拙?应家大少?”花有意觑了贺洗尘一眼,“我可以告诉你们,但有一个要求。”
贺洗尘笑道:“愿闻其详。”
“我要你好好看我一眼。”花有意抬起下巴娇蛮地说道。
“我现在就在看你。”贺洗尘温声道。
花有意冷哼:“有你这么看的?把帽子摘下来!那帽子把本姑娘十分之九的美貌都挡住了!”
应芾没弄懂怎么回事,楚玉龄却觉出些不对劲的味儿——好家伙!当着我的面就调起情来了?
“他长得可丑了!”楚玉龄不遗余力地诋毁道。
“我好看就行。”花有意骄矜地叉起腰。
“他是个道士!”
花有意不甚在意地强辩:“道士也可以还俗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