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楚门主寻我家兄长何事?”被无视的何离离率先站出来问道。兄长怎么和诡命师扯上关系了?还有龙神庄不周,兄长……真的无事么?
楚玉龄轻蔑地撇了他一眼:“你凭什么叫他兄长?你与他并无血缘关系,又不同出一门,有什么资格叫他兄长?”
不等何离离开口,同样被无视的袁拂衣便阴阳怪气地怼回去:“哈!五湖四海皆兄弟,老子乐意叫他一声哥还是抬举他,你管得着么?”
“啧,袁拂衣你损他还是损我呢?我完全有理由怀疑你借机报复!”贺洗尘皱起脸肘了他肚子一下,随后敛容正色道,“楚玉龄,其他事情日后再谈,到时你要我如何都可以商量,现下且随我来!”
贺洗尘神色冷峻,其他人不由得揣测当中缘故,却见他甩出拂尘,熟练地缠住楚玉龄的手腕,乖张暴戾的诡命师竟没拒绝,只是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嚷嚷道:“你又要坑我?”
“噫耶——说什么坑?贫道是那样的人么?带你去拜个码头还不乐意了?”贺道长眉眼弯弯,面上满是温和的笑意,却怎么瞧怎么像不怀好意的狡猾的狐狸。
偏偏这家伙天生一副鹤骨松姿,坑蒙拐骗也面不改色,正经得让人难以生出怀疑之心,事后只能怨自己猪油蒙了心,才会心甘情愿去跳他的坑。
“老贺!你咋回事啊?”摸不着头脑的袁拂衣扬声问道。
远去的贺洗尘举起手挥了挥:“乖侄儿,等哥哥回来!”
曲折崎岖的小路旁长出几丛野草和野花,顽强地顶开石头,向上舒展。小鲲鹏浸泡在江水中,艰难地翻了个身,露出肚皮晒太阳。快哉亭上的庄不周手指捏着一杆银管细烟斗,他俯瞰缓步而来的贺洗尘,不禁用力得骨节发白,摇头叹息道:“可惜了我家贺儿。”
“洗尘儿还不够格填补空缺,须得明苍老道出手。”秦丹游掐指测算天命,却忽然剧烈咳嗽起来,用手背抹去嘴角的血,“干他娘的!这种事还是明苍拿手!”
“说不准,说不准。”庄不周点燃烟斗,颇为惆怅地叹道,“贺儿不可小觑,那个年轻的诡命师兴许也能派上用场,至于明苍老头,他自身难保矣。”
秦丹游与荀烨对视一眼,冷声问道:“这是何故?”
庄不周咂了一口烟,指了指天空:“明苍若能跨过这一关,早就给咱们发信定心,如今还没消息,恐凶多吉少……”他怅然地望了眼将近的贺洗尘,“若是如此,贺儿少不得要伤心落泪……”
荀烨皱起眉:“无论如何,吾辈都得死守人间!”
倚在黑木圆柱上的庄不周意味不明地怅然笑了笑,转而问道:“稷下学宫便由你二人出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