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朗看着萧韶的表情,眼神中浮现了一丝戏谑,手指在萧韶的胸口上划抹,萧韶一身闷哼,却没有第一时间伸手抓住夏朗作乱的手。
夏朗手指灵巧的在萧韶的胸口上画着圈,吐气在萧韶的耳边:“皇上,卿玉公子会这么对你吗?”
卿玉这个词,如一盆冷水,浇醒了眼神刚刚陷入迷茫的萧韶。
他反手抓住夏朗作乱的手指,扬手拍开:“卿玉从来不会像你这样!”
他怎么忘了,面前这个人,原来可是青楼中调养出来的男子,这种动作简直是驾轻就熟!
卿玉怎么会成像他这样?把他和卿玉相比,简直是侮辱了卿玉!
夏朗被萧韶的骤然一击差点掀翻在了地上,他好不容易抓住床头,才不至于掉在地上。
他低低的笑出声:“是啊……卿玉公子,可不会像臣这样。”
“卿玉公子出身名门,又是嫡长子,从小就是世家名儒教导,年纪轻轻就在京城崭露头角。”
“臣家里有五个孩子,臣是中间的那一个,上面夭折了一个姐姐,下面有个弟弟嗷嗷待哺,臣的爹娘养不起那么多孩子,只好把臣卖进了青楼,用臣卖身的钱,给臣的弟弟抓了一副药,臣不怪他们,因为臣知道,他们也是没有办法。”
“臣十二岁开始接客,因为生的美,妈妈垂怜,还能做个清倌,臣攒了六年,终于有钱给自己赎了身,臣赎身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去看看臣的爹娘,”夏朗的表情淡漠,似乎说的是别人的事情:“但是我循着记忆找过去才发现,他们死在了我来之前的前一个冬天。”
“是冻死的,”夏朗轻声说:“皇上大概不知道,这世上还会有人会被冻死吧,但是那是真的。”
“一家六口人,只能蜗居在一座茅草房里,没有暖身的衣物,只能生火取暖,到最后,柴火都烧完了,”夏朗说:“他们没有办法,只能烧了屋顶上的茅草。”
“这——”萧韶想说,这难道不是饮鸩止渴吗?把房子烧了,他们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了!
夏朗却抢先一步打断了他的话:“他们不知道吗?他们当然知道啊,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啊?太冷了……他们只是想要最后的一点温暖而已啊……”
萧韶想说话,但是却被夏朗用一根手指顶住了他的双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