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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守随意地跪在床前,将乔安山的左腿放进了装着热水的桶里,他询问着:“会不会太烫了?可是就是要烫才效果好。”

乔安山刚想说不烫,结果就看见简守将手臂伸进了桶里,给他做按摩。

“你干什么?这水这么烫,快把手拿出来!”

简守躲开来拉他的手,抬眼看着乔安山说道:“这点程度可以的,安山,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变成这样。”

那双眼睛又亮又润,看人的时候温柔极了,乔安山知道,简守一直对他深为的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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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守永远都记得那一天,2012年6月16日,他们出车祸的时间。

已入深夜,病房里漆黑一片,乔安山的麻药还没过,正躺在病床上打着点滴。

简守一直守在病床前,眼皮强撑着没有合拢过,身上的衣服也没有换,除了皱皱巴巴的,还满是尘土和干涸的血迹。

窗外的月光投进屋内,留下辉白的映射,乔安山安静沉睡的容颜,多了一分温柔的孩子气。

简守不由地想,乔安山要是不对他这么凶那该多好啊,追根溯源,要是不被乔安山知道自己喜欢他,那该多好啊……

简守的视线从乔安山脸上一路移动到了他吊起的腿上,左腿打了厚重的石膏,他最重的伤就在那里。

大腿股骨粉碎性骨折,腓骨断成三节,胫骨打了钢板,医生说至少需要半年的复健时间,康复后也不能做剧烈运动。

他几乎再也不能打篮球了……

简守那双波光潋滟的眼睛,只要轻轻一眨就会留下泪来,他痛苦地捂住嘴巴,把哭声压抑进喉咙里。

在乔安山和简守刚成为哥们儿的时候,他就迫不及待地向简守分享了自己的篮球“生涯”,既幼稚又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