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了这并不是幻觉,简守即刻止住了哭泣,慌忙打开病房里的灯,灯光有些刺眼,乔安山不自觉地眯起了眼睛。
然后他就看见简守的双手挡在他的眼前,投下了一片柔和的阴影。
乔安山伸出一只手握住了简守的手,问道:“你哭什么?我又不是死了。”
简守想将手收回去,结果没能挣脱就只好一直维持着这个动作:“对不起,我是不是吵醒你了?”
乔安山心满意足地握了一会儿手才将其放开,然后就开始打量起简守有没有受什么伤。
短袖以下的胳膊贴了纱布,估计磨破了一大片皮,但是除了这个其他地方都还还好好的,乔安山顿时就松了一口气,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
“这麻药的后劲儿真大,不然凭我自己早就能醒来了。” 简守听着他的话“嗯”了一声,准备给他倒一杯热水。
乔安山的眼睛瞥了瞥自己吊起的左腿,的确没什么知觉,心想简守哭得这么惨,不会是残了吧?
于是问道:“我这腿怎么样了?”
简守倒水的动作就停住了,低垂的眉目透着无法掩饰的悲伤,他许久都没有回答,甚至不敢抬眼去看乔安山。
乔安山从他的脸上收回视线,盯着天花板说道:“不想说就算了,反正还没死就好。”
简守摇摇头,在杯中插入一根吸管,将热水递给了乔安山,他深吸了一口气:“大腿股骨粉碎性骨折,打了三块钢板……”
手背很快地擦了一下眼尾:“你有可能再也不能打篮球了。”
简守说话时的颤音乔安山听得清清楚楚,他能听出其中的难过和担心,他能明白他有多么的自责。
不能打篮球了吗?乔安山想,如果是换作几年前的自己他有可能真的会崩溃,可是现在呢,好像并没有想象中的难以接受。
比起简守,他唯一爱好了十几年的运动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