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山恨恨地盯着陌生男人的背影,几乎目呲欲裂,他想要杀了那个人!
可事实上他没有任何办法,他的阿守不愿意回国回到他的身边,他的阿守现在离开了他活得很好。
原本就受了伤的男人仿佛瞬间就苍老了二十岁,他佝偻着背脊一步一步向外退出,脚底在石板路上摩擦出了不舍的声响。
乔安山扶着墙蹲坐下来,他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终于在下一秒痛哭流涕!
悲痛欲绝地呜咽声听上去可怜又可悲,他再也经不起一丝伪装,知道简守还活着的那一刻,他就想要放肆地哭出来,不用再顾忌任何人的把压抑在心中所有磨难都哭个一干二净。
在他们都说简守死了的时候,他可以装作毫无波动,在他们劝慰他的时候,他可以装作已然死心。
他可以戴上一副他们想要的面具活下去,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样有多痛苦,有多委屈,有多么的生不如死。
“啊……啊啊!” 他拼命地捶打着这条用疼痛来寻求关注的左腿,这几个月它总是复发,每一次乔安山都想直接把它砍断。
有一种疼痛会在无人关注的时候愈加深邃刻骨,它会提醒你,你到底有多么的孤独和可怜。
就是在这种令人绝望的时刻,一只素净的手伸了过来,手中拿着素白的纸巾,乔安山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来,就看到了那张日思夜想的脸。
他的阿守背光而立,身后有一团暖黄的光晕,就好像是一只坠落尘网精灵,乔安山看入了迷,眼泪依旧不断地从眼角滚落。
简守低垂着眼帘看着这个许久不见的男人,他从未见过这样的他,脸上尽是委屈和茫然,哭得像个孩子的乔安山。
那张俊逸的脸消瘦了许多,颧骨突出两颊下凹,还和着满脸泪水,简守看得心中一疼,
蹲了下来用纸巾擦去他脸上的泪水,动作又轻又柔。
乔安山的瞳孔在一瞬间放大,这样的熟悉的对待就仿佛回到了过去,回到了他们还在一起的时候。
乔安山急促地喘息了两声,眼中顿时光芒大盛,他一把抓住简守的手腕:“阿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