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尽是孽缘,不要也罢。
因为才注射了毒品,简守的精神一直都很恍惚,也提不起什么力气,他弯下腰靠着床沿就这么睡着了。
殷重醒过来的时候还以为又入夜了,房间里的光线昏暗不清,只能看见伏在床前那小小的一团。
殷重动了动僵硬的手指,发出骨节互相摩擦的脆响,扫在他手背上的鼻息很温和,简守大概是累很了,睡得不熟却又很难醒来。
他就在他的身边,哪都没去,殷重看着简守的头顶眨了下眼睛,他觉得自己想通了很多的事情。
那只手松开了对简守的桎梏,抚在简守的头发上,一下一下地写满了温柔,他会用一辈子的时间来弥补阿守。
他真的很感谢上天给他这样一个机会,让他再一次看到鲜活的简守,并且触手可及。
掌下的人动了动,抬起头来望向殷重,眼中带着一股朦胧的雾气。
这人竟然还在妄自奢求一辈子。
简守起身拉开了窗帘,大片大片冬日的暖阳就宣泄了进来,简守站在光中投下一抹单薄的剪影。
殷重可以很清晰地看见青年现在的模样,湿润褶皱的衣服上是深色的泥土和血迹,青紫的痕迹在白皙的皮肤上尤为显眼。
简守的表情很淡,淡到读不出任何情绪。
殷重想问他痛不痛,冷不冷,还需不需要……
抱抱他。
他几近贪恋地看着简守的脸,眉目妍丽,唇如点朱,只是带着一股生命尽头的颓靡,殷重的心口突然空洞得很惶然。
明明就是熟悉的容颜,却又似乎面目全非了,令他心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