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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年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气,脱力地靠在身后的墙壁上。

有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快失去控制了,想要将这里的所有都毁于一旦,都踩在脚下,这太诡异了!

再看不到牢房中的鬼怪,斯年神色复杂地盯着那一个灌满血液的小瓷瓶。

摇了摇,仍是满满的,没有半点响声,这东西果然不同寻常。

斯年将它收回怀中,有些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冲动的余韵并未消失,它们隐秘地躲藏了起来,等下一次机会。

本该即刻审理的凶杀案一直被拖到了第七天。

期间张老头的尸体一直被陈放在衙门里,许曼来讨过两次,无果。

这天她以被告的身份走进衙门,穿着一身的素缟麻衣,直愣愣地跪在堂下。

表情悲痛眼含决绝,仿佛如果今天不能将凶手绳之以法,她就会撞死在这堂前!

站在栅栏外准备旁听的老百姓们对这位可怜的女人唏嘘不已,叹她命苦就此成了寡妇。

看到有衙役经过,才都禁了声等待开堂。

堂役击鼓三声后,伺立在两侧的三班衙役齐声高喊:“堂威。”

县令老爷溜着胡须,从暖阁东门里进来,身后还跟了一位记笔录的书吏。

许曼被请上堂前跪在左侧,斯年也被两名衙役带了上来跪在右侧。

沾了灰尘的道袍套在他身上却不显邋遢,背脊骨很是坚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