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说, 在被什么所吸噬,从胸口处涌往一个未知的地方。
右眼疼得不行,以至于看不太清眼前的事物。
身后的斯年还是紧追不舍, 简守不得不胡乱闯进了缚牙山, 胸腔的位置一阵阵地发慌。
他晃动着手腕上的聚魂铃, 心中一声又一声地呼唤着鬼王。
可是就像坠入湖底的石子一般, 没有半点回应。
他怎么了?
就算到了这样危机的时刻,他都还在担心他。
担心他遇到了危险,担心他受了伤, 甚至担心他是不是挨饿了。
猎猎的风从耳边呼啸而过,斯年却越发握不稳手中的七星剑。
离半山崖上的歪脖子树越来越近,那离魂阵也仿佛张开了血盆大口, 等待猎物入网。
那自己又算什么呢?是猎人还是帮凶?
最生气的时候说的气话不能作数, 斯年没想过要他去死。
“你站住!我不追了!”
他弯着腰撑着膝盖大口喘气, 装作一副疲惫不堪的模样来。
看着简守动作不停, 也终于慌了,眼里闪烁着焦急:“你不许再往前了!”
袖中的符纸适时地飞了出去,缠住简守堵住了他的去路。
简守的脚尖凝顿,转过身来,衣角随风摆动的模样就像一个随时会乘风而去的月下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