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易忱回到自己租的房子,前段时间所经历的那一切都像是一场梦。
荒诞又离奇。
他有时间梳理事情经过。
周璟和他在一起六年,在即将七年之痒的年头里看上了别人,于是他提出分手。霍西临原本的身份是“第三者”,却没有被周璟迷惑,反而追求起了自己。周璟认为自己“被分手”,怒不可遏,暴力胁迫、语言威胁、将自己带回家中囚禁。
想来周璟还没有丧心病狂到那种程度,最终他想开了,放了自己,长达九年的纠缠到此终于划上一个没那么圆满的句号。
易忱承认他自己并未想过居安思危。
周璟给他构筑的巢——也可称作牢笼,实在过于完满。他们熬过了父母大关,不在意世人眼光,却在经年累月的相处中消磨了爱意,终究没有预料到人心易变。
易忱是告诉过自己,周璟总有一天会不爱他——
只是说到底,还在心里抱有那么一丝丝、渺小的幻想。
是周璟亲手扼断了种子。
当一切尘埃落定,易忱也着手找新的工作。好友文星汉打来电话,关心他近况。他说到自己刚结束一个漫长的、痛苦的出差,又问易忱和周璟怎么样。
易忱没有瞒着任何人的意思,他只是说,“还是那样。”解释起来很费精力,他不喜欢和另一个男人分享自己的心路历程。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啊。”文星汉感慨着,“行,也不劝你了,你爱咋走咋走,但我听说你辞了工作?想干什么,在家休息?”
易忱说,“现在正在找。”
“我看你也别找了,去陈非那干算了,他那经理刚辞职,怎么,没联系你?”
易忱:“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