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笑侧着头看着梁拾维,听着他勾画着将来的日子,他问:“那你会来看我吗?”
梁拾维转头看了他一眼,又回过了头看着前方:“你有什么需要跟我说。”
肖笑笑了,他屈了一条腿,把脸伏在膝盖上,似是在缅怀着什么。他叹了口气,问梁拾维:“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吗?”
梁拾维点头:“肖纯。”
肖笑又笑:“外婆叫我阿纯,梁拾维,你能像外婆那样叫一次我的名字吗?”
梁拾维看着他,低低开口:“阿纯。”
肖笑咯咯笑,他摇着头:“你叫的不好听,北京人说话太硬,没有我们江南那里的人叫着柔软,听着凶巴巴的。”
梁拾维也笑。
笑了一会儿,肖笑又静了半晌,再开口时,悠悠的语气里有怀恋:“梁拾维,有时我会突发奇想,如果那些年,没有方一哲,没有那一夜,如果我们能像在杀虎口时那样,一天一天的爱下去,是不是就成了一年?然后一年一年的爱下去,是不是就成了一辈子?”
他转眼看着梁拾维,梁拾维眉间微动,似乎要说什么。肖笑没等梁拾维的话出口,他又接着说下去:“如果就是如果,又哪来那么多的如果。可是,叔叔,你要记得,”肖笑凝视着梁拾维的眼睛,语气柔软:“我爱你。”
梁拾维神色一滞,他太久没听到肖笑叫他一声“叔叔”了。
肖笑又笑着转回了头,望着院里的那棵石榴,低声说:“叔叔,我爱过你,我尽力了,你也放心,我爱你,会淡的。过了明天,这话我再不会说起。”
梁拾维看着肖笑的侧脸,他沉默了会儿,低低地应他:“好,我会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