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卿一手插着口袋,仍是那副意态闲闲的模样,他朝梁拾维走近几步:“离开五年了,也没回来过一次,有些想了。”
梁拾维轻笑:“去看过一哲了?”
骆卿点头:“也来看看肖笑,当年那事,毕竟是我做得太狠绝。本也不关他的事,为了报复你,竟找了他作饵,生生逼他到了这般田地。”
骆卿看着梁拾维的眼睛,问得坦荡:“梁总,这五年里,你恨我入骨了吧?”
梁拾维默默思索了会儿,也回得坦诚:“恨,恨你,也恨一哲。”他盯着骆卿,眼里有着近乎微不可见的不甘,“当我看到肖笑被人糟践得半身是血迹,身上到处是青紫的□□过后的痕迹,我怎么能不恨?我一直都努力护着他的干净,哪怕是我自己,都没有越过底线,可就因为一哲……”
梁拾维没有说下去,他深深吸了口气,眼神倏忽黯了下去:“怎么能不恨?但更恨的,却是我自己。”
他幽幽出着神:“要不是我找人害了一哲惹上那身病,你也不会做到这份上。要不是我存了侥幸,以为你看我对沂蒙上心,无视于肖笑,就能放过了他,肖笑也不会因我的决绝死了心。”
他收回了视线叹了口气,笑得萧瑟:“凡事有因才有果,骆总,你说呢?”
骆卿默然无言,回头看着肖笑的碑,他再回头时,脸上的晦涩已然消失殆尽。他张了张口,看了梁拾维一眼,终是没忍住,笑着问他:“我知道不该这样问,梁总,你……和沂蒙离了吗?”
梁拾维摇头,倒像是也无多大关系,答得淡然:“离不离的,也就是个形式而已。这段婚姻摆在那儿,对她对我,都有益无弊。”
骆卿笑,也不知是不是真心夸梁拾维:“你还是这么直接通透,绝不做让自己折本的生意,哪怕心里再不愿意。”
梁拾维也笑:“资本家么,没有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