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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张看着大老板往医院电梯走,旁边的少年挽着他的胳膊,不禁又想,兄弟二人感情真好。

陆万格太久没来过医院。

他从小皮实,唯一一次比较严重的是刚到陆家的那个春节,陆万宗大学第一个学期回来。

两人经过一个暑假的感情培养,陆万格认定了这个哥,他开学要离开家,陆万格抱着他的大腿不让他走,脸上全是眼泪都蹭在了他裤管上。那个有洁癖的人,丝毫没注意到这些,把他抱起来,一直抱着耐心哄着。他所有的娇气和任性,对着陆万宗才长出来。

陆万宗上学走之后,他一下又变成了那个会察言观色和小朋友相处良好的孩子。

刚开始陆万宗打电话他还接一接,后来就不理了。大概在孩子的世界里,是会伤心却不会表达伤心的,看不到人只听到声,不喜欢。

陆万宗的第一个寒假,回来哄了半天才终于哄好,可不到一周,他病倒了,还染上了肺炎,刚养出了一点肉的小脸又瘦成了巴掌大,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年里年外他都一直病着,陆万宗那个新年都没过安生。

陆万格看着旁边的人,想起这件旧事。

那时年少,记忆并未如此清晰,模糊的印象加后来陆远明的转述,串联起来反而藏在了记忆深处。

张姨那时也补充,医生说有时精神一直处于紧张,碰到让他放松的人,松懈下来,身体的小疾病就出现了,是身体正在健康的一种表现。

这个人肯定不是这样,他一定是累的。

陆万格跟着陆万宗进了一间挂着主任医师的房间,看起来陆万宗熟门熟路。

桌子后面的医生正写些什么,没抬头,说:“坐。”

陆万格呼了口气,扶着陆万宗坐好。主任医师抬起头,本来专业严谨的面孔一收,反而往后靠上了椅子:“啧,主动来看病,病得不轻吧?说吧,怎么了?”

主任医师戴着口罩,看年龄大概四十来岁,眼睛修长上挑,陆万格顾不上他语气问题,赶紧说:“我哥他发烧了,摸着很烫,还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