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崖安想了想,似乎自己又担心过度,遂同意:“主君说的有道理,属下脑子笨转不过弯,请恕罪。”

崖安脑子笨???祭芜心里一冷,这个笑话可真冷啊!

崖安身后跟着的十个黑衣青年,一身气势冷峻,此刻也忍不住嘴角抽粗,刹不住崩裂的冷静表情。

一个总以为自己脑子笨的狐狸上司,经常耍着敌人当玩具玩,漫不经心的态度直瞧得旁观者心慌慌,他们这些当手下的,心好累啊!

“少君刚喝了奶睡下了,主君不如去处理事务?”崖安脑子真够灵活,一眨眼就想使唤自己的主子干活。

然而落在其他人眼中,正是崖安谨守本分,懂得为人臣子的道理,不会越权行事。

祭芜淡定地嗯了一声,虽然有前世的记忆打底,他也要小心行事免得露出马脚,两个人的一些小习惯还是有区别的,需要一段时间融合适应。

祭芜走在最前头,经过一个走过几百遍的小村子,他假装看风景瞟了一眼这个村子,眼睛突然一跳,他刚才好像是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可是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是谁,没办法,那个人离他太远了看得不清晰。

当熟悉的身影消失在一个毛胚房后,祭芜心脏蓦然痛了一下,仿佛自己即将失去一个很重要的人,那种空洞的感觉呼之欲出。

祭芜强制性地拉回自己的视线,他后面还跟着一群人,若是莫名其妙跑进那个村子找人,一定会惹来崖安的疑心。

前世刚变成庶子还没有联系上外公势力的时候,为了维持自己与母亲的生计,来过这个村子卖新鲜鱼类很多次,崖安也知道这件事,所以祭芜必须压下此刻内心的惶恐不安,并且告诉自己,那不过是错觉,你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也正是祭芜的犹豫不决,导致他错过了一个非常好的逮住某个人的机会。

当祭芜和手下离开了村子几百米远距离,躲在毛胚房后面一直没有走的男人抬起了额头,露出一张满是灰泥的脸蛋,五官好看的要死,就是看不清肤色。

男人久久凝望着祭芜的背影,他发现自己开始想念那个小娃娃了,好不容易狠下心肠送到林祭芜(没错,前世的名字正是林祭芜)身边,他不能功亏一篑。

他上排牙齿咬着下薄唇,丝丝血痕浮现也感觉不到痛楚,心里不停地告诫自己不能心软,一旦心软,自己也就会万劫不复,他是大庆太子,大庆历史上从未出过一位生下孩子的太子登基为帝,这件事他必须瞒下来,闷在心里一辈子。

徒磊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三月怀胎,亲身感受过一个生命的孕育过程,那种无与伦比的感动与血缘牵绊,徒磊只觉得心在滴血,刀割一般难受,六天前当他偷偷抱了孩子放在小木屋爱居,孩子哭泣的声音就像是感应到自己被生父抛弃了一样,哭的徒磊心碎零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