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只要这个来路不明的新罗女离开了长安,事情便自然而然的解决了。
可是,等到了初春时节,郑之恒的病不但不见好,反而一日比一日加重了。而且,下人们所描述的大郎房中出现的怪异现象,也未消失,依旧时不时的在某个深夜忽然出现。
也就是那时,郑尚书眼见夫人和家里下人折腾了几个月,不仅毫无成果反而适得其反,再看这宅院之内早已因此事弄得人心惶惶,便也开始有些担心了。从前郑夫人所说的那些被当成无稽之谈的话,郑尚书忽然也在意了起来。越想便也开始越觉得蹊跷,又找来大郎房里的几名下人细问了一番,才发觉得此事不妙。
但说到最终让郑尚书彻底相信此事的,还要归功于周卜令。
虽然,朝堂之上周卜令没少受到郑尚书的白眼。可出于好心,周卜令还是在皇宫内偶遇郑尚书之际,将那日看见黑烟之事偷偷告诉了他。
郑尚书虽然表面上依然对周卜令的话嗤之以鼻,但是回家之后却变得惴惴不安。
郑尚书这才确信了,定是妖怪作祟导致了大郎重病在榻。便才在三个月后的今日,立刻将夏宗易请了过来。
“可曾找过大夫?”夏宗易问道。
“找过了。”郑夫人答道。
郑家可谓是寻遍了城内杏林高手,但所有来看过的大却夫都只说,郑之恒是受了风寒,静养即可。但静养至今,不但病情未见好转,甚至已经处于弥留之际了。
“可否让我见一下大郎?”夏宗易提出。
郑尚书点了头。
夏宗易与郑尚书和夫人一起,穿过回廊进了二门,来到了内院。
郑之恒的房间在内院的西侧,是一个连着一小方庭院的房间。但是如果要进入这个庭院,只能从郑之恒的房间穿过才可到达,平日里这个庭院也是由其房内的下人们独自打理着。
夏宗易来到郑之恒的房内,看见躺在房间中央的郑之恒。早已没了往日玉树临风的模样,此时的他形容消瘦没有血色,嘴唇和脸上都出现了严重的脱皮,一直处于昏迷状态。
夏宗易先进屋,替郑之恒把了脉。虽然夏宗易不是常年习医之人,但是也曾从小读过一些医书,还是可以判断出一些脉象的。
郑之恒的脉络除了十分虚弱之外,确实并未有什么特殊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