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为何会落到至今这个模样?”夏宗易指了指昏迷在榻的郑之恒问道。

香引擦了脸庞上的泪水,转身想坐到了郑之恒的卧榻边,却如触电般又弹了回来。

是夏宗易放的盐起了作用,让她无法靠近眼前之人。

香引无奈,只能望着昏睡中的郑之恒,向夏宗易讲述了他们之间的故事。

物久成精。

可香引只在这院中不过二十几载春秋而已,绝不足以修成精怪。

但是,当初郑尚书为了庆贺大郎的出生,剪下了其一缕胎发,并以红绳系之,与那樱花树苗一同种在了这庭院之中。为的是讨一个好寓意,希望将来大郎可以如这棵樱花树一般,健康茁壮的成长。

虽然不知郑尚书原籍何处,但是这样的习俗也不足为奇,可夏宗易也不曾听闻,因这样做的人家的庭院里有植物成精之事。

确实,若是仅仅如此也就罢了。

一株树苗是不可能因为几缕胎发就可生了灵气,而且长安的气候与东京多有差异,想要在这片土地上生根发芽都不是一件易事,更别说成精了。

就在起初种下去几个月里,无论如何细心照顾,这株树苗就是没有任何的动静。

可就在郑之恒满月之日,也是一个燥热的夏夜。郑之恒啼哭不止,乳娘只好带其在这庭院之中散步。就是那时,不知为何,郑之恒的血地落在了庭院里。

香引只知道,自己即吸收了郑之恒的精气,又被他的血液滋润了。

一夜之间,这株树苗悄然无息的伸展出了嫩芽。

但这些,也只不过是个开始而已。

郑之恒从小便是一个喜静之人,常常独自在房内看书识字。累了,便将大部分时间都打发在了这个小庭院之中。但无论郑之恒多内向,他毕竟也是一个男孩,骨子里带着的好动天性是无法避免的。想来,就在和小小的庭院之中,郑之恒屡次因为爬墙而摔破了胳膊,也曾因为好奇捡拾掉落的瓦片玩耍而割破了手。于是,这滴落于庭院之中的血液,悄无声息的都渗透进了慢慢生长的树根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