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朔从军三年,向来稳重,在军中略有威望,旁人见他不言不语,怕他闷着,便有胆大平素与他交好的士兵过来递给他一块肉,道:“这五日多亏先锋全力护持,先锋定然累坏了,不若先去休息?”
钟朔接了肉,咬了一口道:“不必,防御之事还需戒备。”
士兵见他坚持便不再劝,挠了挠头,半晌又道:“说起来先锋也有十八了吧,这次又立了这样的功,回京当可议亲了,先锋可有中意的姑娘了?”
“先锋家里可给安排了?”
哭嚎声渐渐低下来,只闻偶尔一两声啜泣,有人听到了这边的动静,恍然道:“是了!转眼先锋竟已到成婚的年纪了!”
这些人都是平常便跟着钟朔的,也算是看着钟朔长到现在,钟寒江对自己的嫡长子并无优待,钟朔自入伍从小兵做起,到现在都是自己实打实拼出来的,这五日的苦苦支撑,全凭钟朔才不至于全军覆没,他身边的士兵知道他重情,嘴上不说但心里一定难过,是打心眼儿里心疼这个孩子,如今要议亲的年纪了,也是真心替他高兴有个人照顾他。
钟朔又咬了一口肉,闷闷回答问题。
“是,十八了”
“回京再议“
“没有中意的”
“全听父母安排”
气氛渐渐围绕钟朔的婚事热烈起来,但没有人会忘记,隆德二十三年的冬天,近三千的弟兄死在这片冰冷的草原上。
马革裹尸,魂归天地。
次日拔营回京。
钟朔与钟寒江策马并行,他慢慢靠近钟寒江低声道:“父亲,此战事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