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的马车上,钟朔倚在车壁上,有些昏沉。
萧玖在他身旁端坐,偶尔用帕子遮住嘴角偷笑,开心的不行。
钟朔耳力好,自然知道他在笑,听了会儿后他无奈道:“殿下,臣想眯一会儿。”
萧玖装模作样抚了抚鬓发,道:“自出宫后,本宫已许久不曾整治过这些小蹄子了,今日可算碰着了一个。”
钟朔精神一振:“殿下,刘家与沈昱有勾结。”
萧玖道:“我知,刘祊老匹夫舍了自己的庶女去勾引你,是为着攀附沈昱,白白填上一个女儿,真是好魄力。”
钟朔疑道:“看这架势,不像是沈昱的手笔。”若是沈昱,定然直接下杀手。
“八成是搭上了沈贵妃,我见惯宫中争宠手段,今日若你中招,少不得要抬那刘氏进门做个侍妾。”萧玖恨恨道,“看着一副楚楚可怜的老实样子,其实惯会争宠媚上,你我还在新婚,你纳了她,我自是颜面扫地,她再做些狐媚行径将你抢了去,我堂堂雍穆帝姬便成了全京城的笑话!既可为沈昱刺探消息,又可替沈贵妃打压我,这样恶心的法子只有那个蹄子才想得出来。”
萧玖自幼在宫里长大,有些用词,颇为不妥,钟朔有心提醒,转念一想,他在宫中一定不自在极了,还是让他舒服些,左右身旁也没有别人。
钟朔:“沈贵妃对殿下的事有所怀疑?”不然不可能如此费心周折也要害他。
萧玖道:“这倒没有,我母后生前为我布置十分周全,只是我肖似我母后,皇帝为安抚姜家假意对我百般疼宠骄纵,她替她女儿不平罢了,用些上不得台面的妇人手段。”
钟朔道:“经此一事,沈贵妃若是恼羞成怒,恐怕横生枝节,我们尽早离京,殿下也不必总是处理这样的糟心事。”
昏暗的车厢内,钟朔温和平稳的声音慢慢回荡,萧玖忽然有些疲惫,他揽着钟朔让他靠在自己肩上,道:“好。”
“不是说想眯一会儿么?睡罢,到了叫你。”
钟朔靠在他肩头,僵硬了一会儿,酒气又上来,没一会儿便抓着他的衣袖睡着了。
臣子的事情是瞒不住皇帝的,次日,宫里便来了消息,传雍穆帝姬与驸马进宫。
彼时萧玖正在书房看着钟楚写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