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玖听话地躺下。
钟朔也上床,跪坐在他身侧,从袖子里掏出了个小瓶子放在床上,随后伸手拉了拉,让萧玖露出那个伤疤。
萧玖躺着,感觉陈年的旧伤上凉凉的,是钟朔的药敷在曾经血肉模糊的皮肤上。
钟朔抹完后又揉了揉,确保药膏全部涂匀了才将瓶子收起来,顺手与之前的两个小盒子放在一处。
钟朔道:“这是之前验毒的大夫给的药,可祛疤的,每日晚间用一次,一年大概可以消去一些,臣先去沐浴,回来后殿下可以告诉臣是怎么受的伤吗?”
萧玖闭了闭眼:“可以,你先去。”
钟朔拿了干净的衣物进了净房。
片刻后,
钟朔轻轻放下床帐,越过萧玖躺在了里侧。
萧玖特意转身面对他,小心地牵了他的袖子,主动道:“是庄静所为。”
“那年我十二岁,母后逝世前嘱咐我能避则避,不要接近沈贵妃与她的女儿,我便时时都躲着她们,可那时皇帝为安抚姜家待我很好,沈贵妃气不忿,便让庄静借故在凤阳阁门口堵我,我向来受不得委屈,与她争执了两句,不想她竟带了一把匕首,她一时说不过我,便趁惜文不注意捅了我一刀,所幸那年她只有十岁,力气不大,捅得并不深,才没有要了我的命。”
他伸手拂去钟朔一根粘在脸上的头发,却被钟朔抓住了手腕。
钟朔问道:“那伤口是怎么回事?”
“什么?”
“那个伤口并没有及时治疗,臣说的可对?”
萧玖心虚:“瞒不过你……是没有,那日我受伤之后惜文传人去叫了太医,半路被沈贵妃截住了,无奈惜文只得去紫宸殿找了皇帝,那老匹夫为了沈贵妃硬是又拖了一刻钟才传了太医,不过庄静也没占着便宜,我受了伤还一脚给她踢了出去,那一脚不轻,如今一到下雨天她就腹痛不止,也算给我自己报了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