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朔道:“殿下,臣不觉得难受,殿下自己脱即可。”
萧玖察觉他语气坚决,只得收回手,改成趴在钟朔肩上,嘟嘴道:“北宁,此处无人,喊我芫芫好不好?”
钟朔觉得,不好。
萧玖不依不饶,他只得答应在庄子里的几天都喊芫芫,萧玖才作罢。
萧玖仍旧趴在他肩上,钟朔紧张了一会儿,想把他拎下去,又舍不得他趴在自己肩上的感觉,挣扎了一会儿后,他道:“芫芫,你饿吗?我去拿些瓜果?”
萧玖摇了摇头,适时坐回远处,道:“睡前用过饭,此时还不饿,你坐着别动,多泡会儿,对身体有好处。”
钟朔“嗯”一声,随即沉默。
萧玖越来越拿不准钟朔。
自从他入钟府,钟朔便对他极好,凡事都由着他,他说什么是什么,尽全力办好他交代的事,从不出差错,有时言行暧昧,有时又正直严肃,他先前猜测钟朔心系于他,后来又实在想不出到底钟朔是何时看上他的,怕他喜欢的是雍穆不是萧玖。
现下倒是怕他根本不喜欢自己,只是碍于君臣之礼才待他好。
萧玖愁肠百结,钟朔反省自我,两人便如此过了三日,启程回京时才各自松了一口气。
回钟府后,两人同床异梦,时间过得煎熬且漫长,仿佛闹了不和的夫妇。
终于捱到了去临邺那一日。
十月初一,宜出行。
余氏早几天便开始带着人收拾,想着一去便是三年,那地儿又苦寒的,萧玖定然受不了,钟朔也不好说,于是能带的都给带上,拾掇好后加上萧玖的东西整整塞满了二十辆马车。
钟朔看着自己被塞在角落里的箱子——这便是他所有行头,孤零零的,有些可怜,又看看正拉着萧玖嘱咐的余氏,默默把剑交给松竹,去跟钟寒江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