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朔看着在他面前低下头的人,是早些时候才见过的军中将领,钟朔笑道:“参军不必如此,请起罢。”
张参军起身后,与钟朔对了个眼神,钟朔会意道:“参军此时手头有事吗?若没有,不如同我讲讲营中杂事?我这初来乍到的,半生不熟,总是不好的。”
张参军道:“将军言重,属下自然愿意。”
钟朔道:“那便边走边说罢,松竹,去我的营帐里给张参军备茶。”
一路回了营帐,钟朔请张参军坐下,似是不经意道:“我听闻,参军从前还做过斥候的?”
张参军笑道:“是了,一年前的旧事了,几月前刚升了参军,说出来不怕叫将军笑话,这斥候属下可是做了不少年头。”
钟朔道:“同是在军中的,有什么笑话不笑话,只是参军做了多年斥候,想必也有些发现。”,松竹正守在外头,可以放心说话,钟朔便没有顾忌,直接从自己的袖袋里摸了个镯子出来。
张参军见了那镯子,笑了笑道:“发现不敢说,将军少年英才,属下知道的,想必将军也是知道的。”
钟朔毫无波澜道:“既然如此,参军不如说些别的。”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军营中到处都是眼睛,张参军进了钟朔帐子的事很快就传遍了,人只道张参军平日里不显眼,这回倒是紧赶慢赶地搭上了驸马的线,很是机灵。
不多时,张参军从营帐中出来,差不多就到了用午饭的时候。
钟朔每日只午间在军营中用饭,剩下的时候自然是在家中陪着萧玖的。
传了饭后,钟朔看着桌上朴素的三个小菜和几个馒头,叫住了送饭的伙夫,问了几句话,那伙夫一一垂首答了,钟朔才让他下去。
当天他下了值回家,萧玖还是在门口等他,虽说坐在胡床上吃羊肉泡馍的样子也不像是块望夫石,但这份心意,钟朔见了,心里还是知足的。
萧玖见他回来,连忙把手里的羊肉泡馍唏哩呼噜吃完,然后把碗递给面无表情的惜文,才迎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