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张参军带了几个身着军装的人进来,皆是军中的品级最低的士兵。
张参军行礼道:“大人,将军,人证在此。”
姜延昭问那几个士兵,“军营发放至你们手上的兵器可是新的?”
打头的士兵跪下道:“回大人,不是,咱们军营中已经有十年没有换过兵器了,兄弟们用的都是旧的,大人可派人去军营中看。”
姜延昭身后的人迅速出来两个,跟着张参军去了军营。
姜延昭问项诸:“你说是为士兵买兵器,那为何军中还是用着旧的?你言说钟朔陷害你,简直是一派胡言!”
项诸已经没法狡辩,“大人,这……”
姜延昭直接道:“若是你真拿军饷去买了兵器,那现在何处?私囤兵器,可是谋逆的大罪!”
谋逆乃是诛九族的大罪,贪墨军饷是万万比不上的。
项诸只得道:“是,这账目是罪臣修改过的,并没有换新的兵器,罪臣只是贪墨款项,绝不敢谋逆!”
此时那几个士兵中有人道:“大人,提督不仅贪墨款项,且苛待士兵,咱们冬日里连炭火棉衣也无,今年全凭钟将军才没活活冻死,还有军饷,军饷只有几个子儿,连身像样的衣服都买不起,平日里连荤腥也沾不上的。”
姜延昭早便翻了军例,这士兵所言确实与军例中规定的相去甚远,又传了不少士兵,说辞皆是一致。
项诸贪墨军饷一事自然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连带着参与的官员将领,一个也逃不过。
钟朔又将朝廷所拨款项与账册实数对不上之事当堂说了出来,顺藤摸瓜处理了沈昱的人,一直牵连到户部刘祊帮忙遮掩一事,便没再深查,现在还不是动沈昱的时候,只是让隆德帝有些疑虑便可。
于公事上,姜延昭大公无私,隆德帝也算放心他,将一干人等重新关回了狱中后,姜延昭便写了奏折,加急送往京城,另外做主请雍穆帝姬先主政,临时管理临邺。
于是萧玖便可每日光明正大与钟朔一同上值,与他一起处理余下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