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玖帮着萧珙处理了些宫中的安排便回了一趟王府,与钟朔说了说话,一起用了顿饭,又回了宫守灵。
隆德帝一辈子只得两个儿子,萧玖与萧珙一起跪在灵前守了半夜,一同的宗亲命妇大都撑不住跪得东倒西歪,萧珙素来体恤臣子,就做主先让他们下去了,不多时灵前就只剩下他们兄弟两个人。
堂前的白烛凄凄晃晃,萧玖面无表情往火盆中放了张纸钱,道:“有什么话尽管说罢。”
萧珙道:“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想谢谢皇兄,若不是皇兄,萧珙不会有今日。”
萧玖转头看了他一眼,“不必谢我,谢钟朔罢,我都是为他。”
萧珙捶了捶膝盖,道:“我很羡慕皇兄与钟卿,能得一人相守,不易。”
萧玖盘算着待会儿出宫看看钟朔,不耐烦道:“不必拐外抹角的,松烟是在王府,前头我也与你说过了,不要执迷不悟。”
萧珙苦笑一声,没说话。
萧玖又道:“你若真有心,去寻她也可。”
“只是,别起旁的心思,临邺的兵什么时候退,全看我心情。”
萧珙点了点头,“是,萧珙谢皇兄提点。”
“不必。”萧玖起身整了整衣裳往外走,“君臣本分罢了。”
“另外,皇弟,你如今该自称‘朕’了。”
萧珙在宫中给宗亲们安排了住处,宫道上没人,白日里气势恢宏的皇宫晚间只是一条条过长的小道,冷清又吓人。
服丧期间不得在宫中乘坐轿撵,萧玖挥退了领路的小太监,自己提着灯笼慢慢走——宫里的路,他再熟悉不过了。
他身着白色的丧服,依旧是最华贵的面料,只是惨白的颜色看着仿佛飘在宫中的亡魂。
灯笼照出一片小小的光晕,引着萧玖走到宫门口,门口的侍卫恭敬行礼,为他打开宫门让他出去,而后他冷漠地熄了灯笼,借着宫门口的灯笼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