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是他,总是会露出蛛丝马迹的。
珍宝阁中,三楼。
楼下的人都走了个一干二净,之前人声鼎沸的阁楼中静悄悄的,而风凌却仍旧靠坐在椅子上,端着那杯泡过不知几次的茶慢悠悠的喝着,一点要起身的意思都没有。
一旁的月尘也不着急,他瞥了眼显然是在等待着什么的风凌,想起他方才那句令他颇有些意外的话,静静地合上眼,缓缓地掐动起手中的念珠来。
若是他觉得到时候了,总会主动开口的。
是以,当林尹奇姿态恭敬地跟随着一个中年男子上楼来,进入厢房中后,见到的便是这样的一幕。
一身红衣艳丽的青年戴着半张银制面具,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轻啜着茶,他身旁戴着斗笠的玄衣男子却盘坐在蒲团上,不紧不慢地掐动着手上的念珠,两个人奇妙的透出一种宠辱不惊,巍然不动的淡然气质来。
红衣青年见他们进屋来,冲着对他露出笑意的男子勾出一个微笑后,手随意的一摆,示意他们落座,而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的斗笠男子轻轻抬了抬头,两道沉静的目光在他们身上巡梭了一遍后便淡淡收了回去,一句也不曾开口。
他应当就是那个曾经竞价过那藏宝图的人,林尹奇突然想道。
“在下,见过风少主。”中年男子拱手一礼,不卑不亢地跟风凌见礼道。
风凌将手中的茶盏轻轻往一旁的小几上一方,微微坐起身来笑道,“洛管事多礼了,”简短地回应了一句后,他话锋一转,“在下的东西可是带来了?”
“那是自然。”洛管事忙忙应道,随即从身后的林尹奇手上拿起了一个小巧的玲珑箱和一个细长的木盒放在了风凌的面前。
月尘此时眼睫微掀,不着痕迹的观察了一番面前的两样的东西。
那个玲珑箱倒是有几分眼熟,应当就是方才风凌拍下的血夜冥河卷残卷放置的玲珑箱了,至于另一个——
只见那个木盒身形狭长,长三尺,宽却不足半尺,盒面上绘制着奇诡,满是古朴气息的花纹,巧妙的环绕了盒子一周,应当是用巧技掩去了盒子的开口处,那些花纹循着某种特殊的规律缓缓流动着微光,看着就令人不自觉的有些敬畏。
只怕这个盒子中东西,珍贵程度不下旁边的那盒血夜冥河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