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上尉而已。”薇薇安看了眼戴恩，语气悠然并不在意：“他和军部的那些人没什么不一样，一样的想要得到我，想要占有我，却又不敢明目张胆的追求我，他们要的是一朵有面子的解语花，一个能带得出去的情人，既然这样，我何必要选一个军衔仅仅是上尉的人。”

一段话说得露骨而又直白，当事人倒是丝毫不当回事，稀松平常的语气好似在表达今天的天气真好。

戴恩笑了笑，问道：“你不介意？”

薇薇安耸了耸肩道：“我为什么要介意这些，骨肉皮相对我来说都是有用的利器，白白浪费岂不可惜。”说完挑了挑眉，半开玩笑的对戴恩道：“你要是舍得放下这些无用的自尊好好利用自己的这张脸，收到的效益不会比我差，戴恩，韬光养晦有时候最没有用。”

戴恩没有立刻接话，沉默了一会儿，他长得并不差，这一点他知道也很清楚，当初海因里希收养他的原因虽然没有提过这一点，但是戴恩还是隐约觉得自己的长相占了其中的一部分。两人合作各取所需，薇薇安的提议他并非不心动，想要手刃仇人的欲望时时刻刻都在提醒他尽快动手，但是还不行，现在还不是时候，他要等，等到海因里希正式给他身份为止。

“薇薇安，我想要的东西和你想要的并没有什么不一样，你我都清楚的知道权利能带来的好处，既然如此，我为何不能再忍一忍，至于骨肉皮相，若是有了合适的机会，我也并不介意利用一次。”戴恩的声音轻若耳语，飘进耳中就散了。

薇薇安却有一瞬的愣神，这是她第一次听戴恩如此直白的说出自己的野心，自从冬训营分开后，面前的这个人一直选择蛰伏不动，她原以为是菲茨杰拉德家的生活太安逸以至于戴恩选择了放弃，现在看来倒是还有其他的原因，薇薇安突然好奇了起来，隐约期待着将要发生的事情，嘴角上扬添了一丝笑意。

戴恩失笑，问道：“怎么，你就这么想见我动手吗？”

薇薇安犹豫了一下，怕这些话会让戴恩产生反感的情绪：“我只是好奇为何海因里希这些年只是让你如同真正的贵族一样生活着，他收养你却不用你，会让我产生一种上校其实是个好人的错觉。”

戴恩并不在意，替薇薇安解了惑：“在他觉得没有完全掌控我之前是不会用我的。”武器越凶悍，掌控武器的人便会越谨慎，否则一旦失控，就会有被反噬的危险。

“上校他要如何掌控你？”薇薇安皱了眉。

“他已经掌控了不是吗？”戴恩看向薇薇安，眼角的浅笑带上了一层深意，“从一开始他就已经完全掌控我了，只是他不知道罢了，不过我既然答应你要合作，就会尽快早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告诉他的。”

薇薇安慢慢吸了一口气，她一直觉得戴恩在和海因里希的这段关系里始终处在劣势，却没有想到真正操控着其中那根线的人却是戴恩，薇薇安看了看眼前的人，突然觉得有些看不懂了，那些她自以为知道的秘密到底有多少是真的？

“你比我想象中的要更坚韧。”薇薇安发自内心的赞赏了一句。

戴恩收了这句评价，他是一个从深渊之底爬上来两次的人，心中若是不坚定，那便和自我放逐没什么区别了，权利游戏下的参与者哪一个不残忍，他只不过还未真正参局而已，就像此刻的学院庆典，喧闹热烈却与他无关。

想到庆典，戴恩看了一眼薇薇安，问道：“你今天的计划不打算进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