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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愿五公主……真的不要想不开寻了短见才好,真若如此,她的罪过可就大了去了。要是再让严子墨知道了去,那她基本可以自行了断来谢罪了。

马车徐徐驶过长街,驾车的马夫时不时落下一鞭子在马的身上,“啪”的一声响,在黑夜里听来尤为惊心动魄。

晚宴上本该盛装出席的五公主却突然告病缺席,旁人不知道这其中的缘由,唐诗却清楚,五公主这哪里是突染中暑之疾,怕是得知了这么震惊一消息自己躲在房里偷偷消化吧。

可她现在伤心也总比心里一直痴念着严子墨,嫁而不得,最后郁郁而终的好。也许,想开了以后她也会有自己的一份归属,结局圆满。

看不开的,总是痴情人。再看不开,就是伤心人。

这个女人发呆出神的时候总会习惯性地皱眉叹气,这是严子墨观察唐诗之后的最新发现。不过她刚加过来之时可不是这般性子,平日里见了他要找不痛快,见了他娘也要找不痛快,最后还要把事情闹到他岳丈那里去,真真是个……泼妇。

如今呢,除了偶尔使使性子外她更表现的是有点怕他,好似她稍有不慎就会被自己一箭穿心。

一路上两人相顾无言,心里的算盘各自打得响,待马车又悠悠驶过热闹的市集后,严子墨开口道:“岳丈大人说下月初八是他老人家与你娘相识的日子,届时会在府中设宴,让你我二人过去小住几日。”

是了,严子墨心里对原主的爹恨得要死,从不肯开口唤老国公一声爹,偏偏这人又挂着几分笑,该行的礼数也是半点不少,是以也让人抓不到把柄来。

唐诗有气无力地哦了一声,继而又将目光投放到街边卖些小物件的货摊上,好似根本没有认真去听严子墨讲的什么。

除了马蹄的哒哒声,车里一片死寂,俩人再度默契地沉默。

“将军,夫人,您可算是回来了,老夫人今儿直嚷嚷胸闷头晕,午膳也只用了一小口饭,半点肉菜都未吃。”

严子墨刚掀开马车的帘子露了个头,就看见唐诗房里的丫鬟萝儿正守在马车旁,一脸的焦急。

严子墨问:“可有请大夫?”

萝儿点头:“请了回春堂的主家大夫,来了把了脉也只说是中暍【注1】,开了几副方子就走了。”

唐诗自严子墨身后探出个脑袋,听了个八九不离十,暗忖近日天上跟下了火一样,寻常人家的熊孩子都不敢在地上光着脚玩了,可见这鬼天气有多热,她家恶婆婆可不就是中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