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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下,盈盈不堪一击的女子分外娇弱,可她眼里那满满的坚定又是那样笃定。

严子墨是在夕阳最后一点余晖都要隐去之时归来的。

马蹄达达,郎君归矣。

从马车上下来,严子墨踏着最后那一点余晖的浓重,黄昏的幽暗都被他挡在了身后,他就这样,静静地伫立在唐诗面前,为她挡去几分太阳落了的凉意。

他心心念念的小娘子就孤零零地坐在门槛上,小脑袋快低到与两膝平齐,如若不是娘子的身形早就刻在了他脑海,单就这么一个凄惨悲凉的身影,谁能知道这就是将军府的主母?

萍儿等人呢,也不知道给娘子披件外衣,快入夜……严子墨正要训斥萍儿照顾不周,就见娘子两腿间的聚了一小滩的水渍,且有越滴越多之势。

严子墨轻挑着眉,心里门儿清自家娘子这是被今天这架势吓到了,原本存的那一点捉弄的心思也不敢再有。

“娘子,为夫回来了,”严子墨身形微动,半蹲着身子和唐诗一个高度,“为夫说的晚膳前前必归,娘子想怎么罚为夫,为夫绝无怨言。”

为夫……回来了。

他回来了。

唐诗也不顾自己已经哭成了个泪人儿,脸上挂着一道道惨白的泪痕有多滑稽,她仰了头去看,逆光中严子墨的身影越发清晰。

在所有的黑暗与暗涌背后,他就是光。

“相公……”

唐诗哭哑了的声音低低哑哑,听得严子墨心里一阵发痒,唐诗忙用袖口擦了擦满面的泪,上上下下打量了严子墨好几眼,确定严子墨完好无损地回来了之后才一个猛冲撞进了男子的怀里。

严子墨被撞得一个趔趄,要稳住下盘才不至于狼狈摔倒,他又摸了摸备受委屈的某人的小脑袋,语气轻柔地好生安抚。

“嗯,我回来了,娘子怎的一个人坐在这?眼睛都哭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