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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登基大典必有大乱,他怎能将手无缚鸡之力的娘子带入宫中?他不是神,到时若有一刻照看不到,娘子伤了碰了的,他该有多自责。

“可是你昨天都答应我了的!”唐诗登时瞪圆了一双眸子,气鼓鼓地鼓起了两颊。

“为夫就……骗你这一次,”严子墨也自知自己不占理,言语都柔和了几分,柔声哄道,“岳丈大人最近身体不好,不是也不去吗,娘子不想回府看望岳丈大人?”

一说这个唐诗就更气了,严子墨这个闷葫芦,什么也不与她和老国公讲,老国公还真当严子墨是那攀炎附势之徒,已经劝她和离好多次了!

这次的登基大典,以老国公为首的一派告病的告病,请辞的请辞,真真是摆明了态度。

唐诗一甩手绢,嗔道:“我爹不去还不是让你气的!”

“听话,”严子墨见唐诗是真动了气,忙光着足下了床,“娘子你听为夫说,这次不是儿戏,事态远比你我想的严峻得多,会发生什么意外,也不是为夫能控制的。”

“若为夫自身都难保呢?娘子你再出点意外……”严子墨的声音几不可闻地抖了下,“你让为夫,怎么活啊。”

不独活。

那个颤音在唐诗心上狠狠颤了两下,让唐诗心里好一阵疼,被严子墨环在怀里的身子一颤。

“那你就没想过,你若出了什么意外,整个将军府,娘还有我,又该怎么活。”

“只要娘子你安好,为夫就不会有事,”严子墨胸膛的滚热灼伤得唐诗一阵燥热,“为夫说过,娘子你就是我这一生,最惊人的意外,最大的软肋。”

“所以娘子你一点要护全自己,就当是为了为夫,嗯?”

这世上,也只有你能伤我入骨,除了你,无人能伤及我半分。

你是我的软肋,是我年少不可说的欢喜,也是我披荆斩棘护你一世周全的夙愿。

渐渐泛了白的东边曙光乍现,风中,是谁低低哑哑的一声“嗯”,那么轻那么轻,却吹进了另一人的心尖尖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