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阵阵,殿内没掌灯,弥漫了一片的暗,唐诗双腿发麻,她似是没了知觉,只抱着那条腰带无声地哭,脸上脏兮兮一片黑污。
唐诗都不知道,是过了多久,但好像很长很长,漫长到她这一生的尽头她都要看到了头。
这一生,没有严子墨,现在和以后,不过是无尽的重复的循环。
月凉如水,都不及她眼里的心灰意冷的凉。
“咳咳,别哭了,哭得我……心更疼了。”
唐诗一顿,呼吸一滞,低垂的眸子里映了一染了血红的衣袍一脚,那人的官靴似是从血海里踏过,刺痛了唐诗的眼。
“为夫来晚了。”
大概是怕吓到唐诗,男子的声音刻意放柔,低低的,让唐诗听不真切。
唐诗抬了眸子,干涸已久的泪自眼角而落,朦胧的泪眼里,男子一身干净的官服早已脏污不堪,几处袍子都已撕裂。
不像他。
男子素来俊朗的面容染了血污,不是她日日描摹抚摸惯了的面容。
严子墨脸上只有疲惫,和向死而生的坚定。
这还是她认识的严子墨吗,这般狼狈,这般脆弱,唐诗呜咽着起身,撑住了几近倒下的男子,手下一下下抚着严子墨宽大的背,再也舍不得撒手。
这一个拥抱,她等得太久太久了。
“这一次,又让你等我了,是为夫言而无信,”严子墨声音哑哑的,“这一次,我把我余生都赔给你。”
“我余生陪你,放纵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