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夫人笑道:“小白羊,姨娘跟你一样都喜欢荷花,不如你给她们改几个名,成双成对。”
白映阳心想:“若叫‘荷花’、‘荷叶’、‘荷子’、‘荷心’当可成双成对,却未免俗气些,但若叫‘莲花’、‘莲叶’、‘莲子’、‘莲心’,又冲撞了莲蓬……”笑道:“叫作‘藕花’、‘藕叶’、‘藕子’、‘藕心’,如何?”
孟桥妆闻言喜道:“甚好!”又问道:“婆婆以为呢?”
张夫人笑道:“你喜欢就行啦。”
这时一丫鬟走进来道:“夫人,早饭送来了。”
张夫人道:“不必拿进来,放在院中的凉亭,咱们边吃边赏花。”她越看孟桥妆越喜欢,笑吟吟地挽起他手往外走,问长问短,一会儿问他幼年时如何,一会儿问他家世如何,一会儿问怎会卖身在赋音楼阁、在赋音楼阁受没受委屈。
张恶虎听孟桥妆回答说幼年时家境不错,后来父母兄弟相继过世,流落街头,得艳上妆收养……他因受孟桥妆欺骗,存有怨恨,孟桥妆每答一句,他心中都暗骂一句:“骗人!”
忽而张夫人问孟桥妆如何与儿子邂逅,孟桥妆侃侃而谈,把与张恶虎相识的经过说出,越说越眉飞色舞,连那晚在“梦白河”中的求婚过程也言无不尽。
张恶虎却越听越伤心,想自己对他一片真心,没想到他竟是男子乔装改扮,嫁给自己只为脱离赋音楼阁,那夜在“梦白河”中,他答应求婚,多半是虚情假意……想到此,不禁悲从中来,眼泪差点夺眶而出,霍地站起,转身就走。
众家人见大少爷突然离去,都是一怔,更不敢阻拦。
张夫人也早瞧出儿子异常,奇道:“老虎这是怎么了?”
孟桥妆笑道:“相公昨夜酒喝多了,今朝头疼得厉害,心情不大好。”
众家人齐声大笑,说道:“大少爷新婚,开心多喝了几杯,孟少姨娘可千万别怪他!”
白映阳觉得不像,放心不下,跟母亲打了声招呼,就去找老虎。
孟桥妆暗忖:“白公子若跟上去,相公说不定会把我的事告诉他……”
张夫人夹了一个肉包子到他碗中,笑道:“姨娘,你喜欢老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