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恶虎勃然大怒,揪住孟桥妆喝道:“你竟敢这般戏耍我……”忽然有些不解,问白映阳道:“既然他有心要我去赋音楼阁,大可让莲蓬带去便了,告知住址也行,为何要大费周章引我去,岂不多此一举?”
孟桥妆忙道:“是啊是啊,这些都是你胡乱猜测!我当时身在青楼,怕相公瞧不起我,才让不让莲蓬说出来,我又不会轻功,哪晓得相公竟跟得上。”
白映阳冷笑道:“你心思缜密,什么事逃得过你的眼睛?自老虎见到你,爱得不得了,他觉得你是天上的仙女下凡,纯洁无瑕,敬重有加。你心里明白,如果老实告诉老虎你是青楼之人,他定会大失所望,因此你让莲蓬送信,却故意什么都不说,弄得神神秘秘,让老虎觉得有难言之隐。你也猜到老虎多日不见你,即便莲蓬不说,他也会悄悄跟去,莲蓬他们在街上乱兜圈子也是你交代的,好让老虎觉得你害怕跟踪,生出一种你很不愿意让他知道真实身份的感觉。一旦老虎心中有了极坏的想法,再发现你是青楼之人,反倒不会太难受,还对你生出怜悯之心。”
孟桥妆给他说中心事,一张脸蛋涨得通红,顿足道:“你乱说!”
白映阳哼道:“你若当真不想老虎知道住处,在大街上随便找个不相识的人送药,老虎无论如何都到不了赋音楼阁。”顿了顿又道:“你答允老虎求婚后,想必是先向他哭诉自己无法离开赋音楼阁,又向他透露赋音楼阁有县令撑腰,教老虎来找我商量,我说得是也不是?”
孟桥妆见他猜得八九不离十,又见张恶虎双目如电般凌厉地盯住自己,哪还敢说谎,只得道:“梅龙县人人都道白公子聪明无双,我一直不能脱离赋音楼阁,就想你可能有法子帮我脱身。”
白映阳冷冷道:“老虎心肠好,又喜欢你,你就算不肯跟他成婚,好好相求,他也会答允,结果你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设计欺骗,现下被揭破,你是自讨苦吃。”
孟桥妆道:“相公是君子,我从没以小人之心猜度他,你才是浪得虚名,连小小的燕天然也对付不了。”
不提燕天然还罢,一提燕天然,白映阳一满肚子火气霎时往上冲,他怒道:“你害得老虎要去杀蛟龙,他跳进蛟龙肚子里,要不是最后破腹而出,现下已然死啦!”
孟桥妆道:“都是你不好,怎能让相公答允去杀蛟龙……”
白映阳听他反怪自己,大怒道:“我没有阻拦么,那燕天然咄咄逼人,老虎为了你,自己答应去杀的,我如何拦得住?”
孟桥妆不屑道:“是你脓包,燕天然那小子,小小年纪就帮忙打理赋音楼阁,至今已有四个年头,什么刁钻古怪的客人没见过,最是沉得住气,你用激将法对付他,简直愚不可及。”
白映阳怒道:“你说的那么好听,当时怎地不吱声?”
孟桥妆道:“我如能对付那小子,还用你帮忙么,只是万万没想到,你也如此不济。”
张恶虎一直没说话,此刻冷笑一声道:“你果然是骗我,当真是卑鄙无耻!”
孟桥妆全身一颤道:“我……”低下头,不敢与他眼神相接。